”
老太傅闻言,老眼中闪过笑意,随后,从檐廊上传来爽朗的笑声,“可记得撑伞,老夫如今身子骨不比从前了。”
连凤丫眸中一烁,提着裙子,跨过门槛,一手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了油纸伞,追着老太傅已然先走去檐廊尽头的身影而去。
一把油纸伞,撑了开来:“先生小心脚下。”
两道身影,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一路往府中河池而去。
河池畔,老太傅仰头望那伫立不动的水车:
“你道,春,是什么?”
连凤丫不动声色,答:“万物复苏,大地春回,生机勃勃,欣欣繁荣。”
老太傅又问:“你那庄子也是吗?”
连凤丫微愣,随即扬唇一笑,那清眸中,星星点点,璀璨闪烁如星辰:
“是。它是。”
老太傅抚摸着胡子,好奇地追问:
“都道那庄子不出粮食,你要那庄子作何用?”
“不可说。”
这次换老太傅愣住,随即哑然失笑:“你这丫头啊……罢了,不肯说就不说了。倒是有件事,”
老太傅话锋一转:
“童生试后,竹心那小子是去国子监,还是留下参加岁科二考?”
去国子监自然就可以随老太傅去京都城了。
继续参加科考,那自然是要留在淮安城了。
连凤丫沉默了,却问老太傅:
“先生这么肯定,竹心他能过了童生试?”竟然是直接问,童生试后,如何如何,就没想过,过不了童生试,一切都是枉然?
“老夫自己的学生,他能。”老太傅脸上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连凤丫心内却是一阵撞击……居然是如此的肯定啊。
“先生心里可已有打算?”她不信,这老先生心里没有其他打算。
老太傅看了对面女子一眼,终于沉吟道:
“入国子监,固然是一个好的出路。
以老夫的私心,想那小子一步一步走,国子监中不乏好的夫子先生,却也复杂。”
话到此,连凤丫心中明了了,所谓的国子监中也复杂,指的恐怕是国子监里藏着各方势力,各种站队。
有皇亲贵胄,有世家贵族,有权势官员,像连竹心这样寻常背景的老百姓,想要在国子监中站稳脚,只怕必须得站队。
但这小子偏偏又是当朝老太傅的亲传弟子,身份又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