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太爷和老夫人的事情,他们少年夫妻,如今白头已老,再有什么干戈,还能够真的红了脸。
我等都是外人,此刻要是进了屋,你叫老太爷如何端着他的威严?”
屋内
老爷子看着一脸痛惜望着自己的老妻,半晌,去了威势,面上威严缓了缓和,才无奈叹息一声,沉沉喊了一声老太太的闺名;
“芸娘……芸娘,你可知道若是此事被证实是真,我沈家三代簪缨,这满京都城中,我家就要成为勋贵之间,朝臣上下的笑柄。
且不说东庭园里的大儿是真是假,你可知,昨日里,大儿被陛下私下叫去御书房,被陛下赞了一句忠厚实干,”
老太爷深深吸一口气,侧首目光灼灼盯住老太太,“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似平静,声音里却藏着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激动澎湃。
他们沈家,既为勋贵袭爵,如今看着贵重,实则除去他之外,其族人却只是在朝堂中,占着虚职而已。
他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能够活多久?一旦他撒手人寰,这整个沈家还没有一个能够挑担子的人出现,只怕所谓簪缨世家,就要渐渐名存实亡,沦为一个好听的名儿而已了。
三代子嗣中却没有一个能够捧得起的。
唯一一个聪慧的却是女儿身!
他百年之后,不出十年,整个家族系就要衰败。
这叫他如何不急!
如今家中却有一人,被陛下亲近,还叫去御书房,赞一句忠厚实干。
“自去年起,闻太傅上书南水北调之事起,河运一系就被陛下关注,如今一年去,当初即便有人反对南水北调,而今反对的浪潮几近已不见踪迹。
可见陛下十分看重这一块。
既事情已经无可转圜,朝堂上下,人心又变。
都在盯着河运史司的肥缺,这可是一个实权和肥缺的新部,
如今,谁人不是暗中铆足劲儿的?”
而陛下,却在这敏感的关头,私下在御书房中接见了他沈家的大儿。
“芸娘,你可知,若是此事成了,这对整个沈家,意味着什么?”
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
管了一辈子后院,又与其他官眷打了一辈子交道,怎么会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可!
可,若是东庭园里那个果真不是她的亲生子,却要得到当今陛下的赏识?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