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人还是害她的人?
如此犀利的问题啊……不由得一丝无奈,果然是这女人啊,向来都是直击要害,精准……且狠。
他早该料到,如她,怎么还会察觉不到?
喉结滚动,萧瑾双目微深,只是……还不行,还不能够让她知道。
还不到……时间。
清寥中,男人低而有力的声音,以着一种怪妙的语调和节奏,在这亭子中,低浅的响起:
“孤是救你的人,还是害你的人?”
一缕幽光从萧瑾低垂的眼角下飞过,连凤丫目不转睛,直直盯着他不放,清淡的眼睛中,却隐隐闪烁着幽冷……她在等。
等一个她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等一个她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答案。
“孤是想要你平康安乐无忧无虑的那个人。”
静谧中,连凤丫等到了答案,等到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想过万千可能,想过无数个说辞,惟独,
缺了这一个!
冰湖裂开一条细微缝隙,“磁卡卡”的裂开声,有些刺耳,她很想用手搓摩耳朵,耳膜刺痛又痒。
但她,没有。
直直盯着男人黑如夜空的双眸许久,竟从里面找不出一丝虚伪。
许久,又许久,
女人笑了起来,一声轻笑下,听不出是讽刺,亦或者是高兴,她却斩钉截铁问:
“你又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你又凭什么希望着我平康安乐无忧无虑?
你又要我如何信!荒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话落,她一转身,面色已然骤冷,声音越发冷漠:
“殿下若无他事,臣女就此告辞!”
举步之下,不合身的男子衣袍更是显得宽大,将她比得越发清瘦,那背影,果决得没有一丝犹豫,
“殿下不愿与我解惑,这答案,凤淮便不要!
昔年如何,往事了了。
今朝如何,凤淮脚下的路,自己走。
一路且走且停。易或艰难,只望殿下莫要再挡路。”
足踏石阶而下,她带着决绝,昔年曾在心下许愿,若是叫她知道那个在风淮山上害她的混账,将来必定亲自讨还!
却是如今,连人都没有找到,却又陷入另一个漩涡泥潭。
她问他,他是谁,是救她的人,还会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