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龙焰山。”明乾指着不远处一道绵延的山麓,“不知道它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在我看来,这里的山都是一样的。”
贺兰觿勒住马缰,沿着明乾所指的方向,眯眼向西看去——
这话不假。
除了黑熊岭的山峰因为有一层裸露的白岩显得比较有识别度之外,峻榞大多数的山看上去都差不多,一个个都是椭圆形的山包,上面被绿树遮盖,只是高低不同、层次各异而已。
龙焰山是峻榞南部的主要山脉,南北走向,横亘长达百里,附近多沼泽、湖泊。山上无奇峰异岭,东坡陡峭,西坡低缓,由于气候温暖湿润,山上郁郁葱葱,满是茂密的树林。
贺兰觿看了一眼脚下的泥道,又看了看右边的拉玛湖,立即明白自己的人马已经如约进入了冰桃谷。
“冬棠岭在哪儿?”沈双成问道。
“拉玛湖西岸的这一片山地就叫冬棠岭。”明乾说,“别被山上的树骗了,里面地形非常复杂,有很多山洞、地道,进去很容易迷路。”
“北关在那里究竟有多少藏兵?”花霖看了一眼贺兰鹰。
“不清楚。”他耸了耸肩。
“你估计呢?”花霖又道。
“三百多吧。”
“加上你父亲自己的人马,一共七百左右?”
“嗯。”贺兰鹰道,“只是估计。”
贺兰觿看着他,心中有点同情。身边人除了皮皮,没一个对贺兰鹰放心的。平日里一聊天就各种试探,逼得他只好找小波玩。
据贺兰觿自己观察,这位堂弟早已不是几百年前那个老实木讷、浑浑噩噩的男孩,非旦武功了得,而且谈吐从容、头脑清晰。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他心中有鬼。谈到战略战术,他无所不知、头头是道。一谈到北关的具体兵情,他立即变成一问三不知,反复解释说自己是家中老幺,军事上没实权。上面有三个哥哥,大事根本轮不到他来做主。
贺兰觿觉得这不是假话。平鲸王本人就是个主意大的,他的三个儿子平日里争权夺势,互相之间水火不容。倒是贺兰鹰比较随和,父子兄弟关系平顺,也不住在平鲸王的权力中心赫尔辛基,而是跟哥本哈根的一帮抽象派画家混在一起,在那里开了个画廊卖画。
挑贺兰鹰做人质,他心里也没谱,但至少害处不大。如果挑的是他的任何一个哥哥,恐怕还没走到冰桃谷,已经闹翻天了。
为避免狼族起疑,在洛塔河的谈判结束后,南岳与北关只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