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几个时辰中又生了变故。
晏修远神情笃定,将手中的折子递上,而后跪拜在书案前:“臣此番是想请皇上履行承诺,四邦之战臣冒死险胜,为的不过是您当初的那一句话,而今她已不是宠妃,您又何必再扣着人不......”
匆匆扫过奏折所写,昭华只觉额间青筋跳的猛烈。
平放在书案一侧的手逐渐握紧,指节泛白,昭华周身气息十分凛冽,抬眸看向晏修远,若非是因为栾溪生死劫,他不会忍到现在。
忽而晏修远闪过一道金光,胸前衣襟被人紧紧拽住抵在了殿柱之上,呼吸微滞。
昭华双眸泛出怒意说道:“一而再视君威不在,这不是谏臣,是佞臣!”
晏修远从不知道皇帝有一身好功夫,只觉胸腔呼吸困难,挣扎着说道:“臣只不过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又何罪之有!难道皇上是想以权压臣,违背当日......当日的承诺吗?”
衣襟又被提上三分,晏修远双脚已悬空。
可昭华仍未想松手,虽不能陪仲灵度过余生,可却也不允许旁的男人代替陪在她身边,他不是什么世间的圣人,心中所挚爱,即许下一生之诺,便绝不放开。
手中力道一松,随即晏修远便被甩到了地上。昭华面色凛然道:“朕绝不会放手,你此番所求,若是能收回,今日便只觐言皇子一事,倘若不能,今日便废黜官职,发配宁古塔为奴!”
晏修远半伏在地面上因呼吸不畅猛烈的喘息。
闻言回望身后的明黄,晏修远有些茫然,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皇上终不是传言中说的那么不堪,臣今日所见深感欣慰,即便不能应了之前所说,流放宁古塔也甘愿!”话毕恭敬的跪在昭华面前,叩首作揖。
可皇城之中又哪有不透风的墙,晏修远这厢才刚刚里开了前殿,那厢流放宁古塔的消息,便已传到了东宫皇后耳中,嘴角那一抹殷红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晚晴坞内栾溪神情呆滞坐于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倒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却也是众多粉黛之中有些姿色的,如今却甚为狼狈,成了牵绊住自己心爱之人的累赘。
忽而房门被推开,竟是一身华服的皇后,满脸窃笑相望着,指了指栾溪凌乱的发钗说:“妹妹这就沉不住气了,不过是在晏大人那处碰了软钉子,可皇上终究是皇上,于男人之中还多了些天子气,晏大人怕是也是受了妖女蛊惑,方才没能及时领悟妹妹的一番情谊,这不本宫才得了消息,就来告知妹妹做好准备,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