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已事不可为!臣请陛下速从辽东撤军,在高句丽还未合围之前,尽快撤过辽河。”
薛世雄也随后接口,语中饱含苦涩:“陛下,臣附宇文将军议!如今辽东城下,虽还有大军七十万人,可其中精锐不多,且都已师老兵疲,大多都不堪用。一旦高句丽军全师而来,臣恐各部,都难免军心惶恐,或有不可测之事发生。与其如此,倒不如撤至辽河西岸,重整军心,”
杨广却不置可否,只是神色默默的,用指节敲击着扶手,良久都未发一言。
而这观风行殿内的气氛,则是渐渐冷凝沉寂到了极点。
足足一刻之后,黄门侍郎裴矩才蓦然出列,朝着杨广一礼,打破了此间的沉寂。
“陛下,如今已是八月末,距离寒冬不远。如果要再调兵如入辽,那该等到时候?何况如今北方诸郡,何处有兵可调?与其如此,不妨让大军暂退。等到明年开春,再卷土重来不迟。”
御史大夫裴蕴亦随后跟进:“陛下,宇文大将军与薛大将军所言极是,这辽东城下确不可久留。如今寒冬降至,臣请陛下怜将士艰辛不易,收兵暂退。想那高句丽不过蕞尔小国,虽能使些阴谋诡计,使我军暂挫,可难道还能坚持数年,抵抗我大隋天军不成?”
他知道这位天子,已对辽东的局面,洞若观火,此时之所以沉吟不语,只是为了‘脸面’二字。可在这个时节,可不是顾忌脸面的时候。
“两位爱卿——”
杨广的眼神,挣扎不已,也在这时,他忽然听闻殿外传来一声苍凉刺耳的军号声。
这使殿内诸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杨广更是直接长身而起,大步行出了殿外,随后就望见他们的东南方向,正有一群黑压压的铁骑,踏着整齐的步伐,在雨点浇落下汹涌而至。
“那应是渊太祚的弟弟渊可为,号称高句丽第一骑将。”
裴矩紧随在天子之后踏出殿门,他只往杨广目视的方向扫望了一眼,就瞳孔微缩,语透凛然之意:“一直听说高句丽,供养着一支七千人的具装铁骑,可这次辽东大战,一直都未见高句丽这支骑军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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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送走了宇文士及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法集中精力,不但练习拳法长槊的时候连续数次谬误,险些使体内的真元暴走,便连组装墨甲的时候,也连续出错。
直到晚间时分,李世民才终于收束起了心神。
辽东战败,于整个天下而言,的确是一件震撼人心,甚至可动摇大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