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独孤开远之后,又神色轻浮的扫望着这厅堂内外。
“我幼年之时,就常听父汗说,中原神州风华物茂,不但国力强盛,更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似长孙晟那般的大才,境内车载斗量,不可胜数。所以我阿史那什钵苾这次,是怀仰慕之心前来,想要见识一番大隋上国的麟角虎翅,龙翰凤翼。可这些时日,本王却是大失所望,感觉父父汗有些言过其实了。”
当这一句道出,便是姿态一直从容自若的虞世基,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他皱着眉头往堂下那些勋贵子弟扫望过去,却见这些平时夸耀武力,无法无天的少年,此刻却都是沉默无言,并无一人愿意挺身斩出,
至于那些世家子,也是纷纷低头看这自己案前的酒席,似乎那阿史那什钵苾之言,与他们完全无关。
而就在下一瞬,虞世基蓦然听见旁边一阵响动,当他斜视过去,却见那萧后殿下,赫然已拂袖离席。可在临走之前,这位却是一时不慎,带倒了案几上的酒樽。
虞世基见状,顿时苦笑。今日的风波,原本是可不了了之,糊弄过去,可如此一来,却再难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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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侍郎萧瑀的寿宴,最终不欢而散。而就在众多宾客,纷纷告辞离去之际,阿史那什钵苾也在一众随从的陪同下,步出了萧府的大门。
而等到登上马车之后,一直陪伴在他身侧的一位老人,却是忧心忡忡:“特勤大人今日,似乎有些过份了?今日可是萧后殿下亲弟的寿宴,您这般作为,只怕会将大隋朝野激怒。”
他口中所谓的‘特勤’,是突厥的官职,可汗的子弟谓之特勤,等同于中原的王子,亲王之意。
老人的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凡,他名叫忽鲁努儿,是阿史那什钵苾身边的‘安禅具泥’。这是掌家事之官,除了汗帐之外,就只有阿史那什钵苾身这样,身份尊贵的可汗子孙身边才能设立。
“激怒了又如何?辽东败后,大隋可没心思在这个时候,与我突厥翻脸。”
阿史那什钵苾毫不在意的一哂:“何况父汗与两位叔父,在我们临出发之前,不是叮嘱过你我,要我们看看这大隋的究竟虚实?我这只是勤于国事。”
“可也不好太过得罪,这毕竟是义成公主的母家,也是特勤大人您未来的依靠。”
那忽鲁努儿紧紧皱眉:“如果将萧后殿下激怒过甚,只怕特勤大人您的婚事,未必就能如您所愿。”
“那可未必,两国婚姻,不该是由大隋天子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