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想到五姨娘才偷偷儿与自己传的信儿。
她听说父亲魏国公想叫如月说给定北侯做继室,却叫老太太给否了,言说如月的亲事还有更好的。
比做侯夫人还要好,能是什么样儿的亲事?
五姨娘偷偷儿抹着眼泪与她说起这个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姑娘与我都叫她给骗了!她是拿着姑娘垫脚儿呀!让出来一个尚书府公子成全她的好名声,叫老太太怜惜她。连姐妹情深礼让的话儿也出来了,把姑娘比得落了下乘,她倒飞到了天上去!”
若不是如月吃了大委屈退让了亲事,老太太怎么会弥补她一个更好的亲事呢?况想一想就知道,若没有退亲,这第二门好亲,来自勋贵之家的亲事,本应该说给的是如画儿呀。
五姨娘在她面前哭得什么似的,只说着了她的道儿叫如月做了好人儿,又摆出高洁的样子来。
想到苏怀心里大抵也是喜欢如月的,如画心里就拧着劲儿地疼。
叫她穿得一身鲜亮,如月却从来简单打扮,果然迷住了苏怀的心去。
又有几个小些的妹妹虽然嘴上并无芥蒂,然而隐隐却冷落她,仿佛看不起她,如画就轻轻地闭了闭眼睛。
多年的姐妹,她不想把姐姐想得这样坏,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叫她由不得不信。
几乎是一夜间,如画就觉得自己仿佛从天真单纯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心里总是在盘算是不是有人害她,胆战心惊的女子。
如今瞧如月从容的样子,只怕那门很好的亲事老太太是要给她定下来的了,如画抿了抿嘴角,努力在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已经见过了那家的姑娘,可觉得好?”西城侯府这门亲,之前老太太本没有想过,见如月点头仿佛对颜敏十分亲近,便柔声道,“你不必担心,西城侯府虽然这些年在京中寻常,却也是百年的勋贵,代代相传却安稳如斯,内里该是十分规矩的。西城侯夫人我见过两回,温柔和善,待前头几个儿媳妇儿都极好。你嫁过去只守着你夫君,也不会叫人磋磨。”
西城侯府不算显贵,不过是比别家多了一个爵位,然而如月嫁的那个虽是嫡子,日后却不能袭爵,还是得靠自己。不过西城侯夫人是极有善名的女子,和气温柔,若不是看中了这,老太太本是要再给如月继续看看别家的。
她见如月目光如水,却带着几分冷清,便叹息了一声。
“不要辜负了你母亲对你多年的教养,好好儿过日子,啊!”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