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了皇权,那么便是敌对两方。
再者,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相别七年,谁又知道人心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黑,是红,只有在最后一刻挖出来才知道……
人性,试探不起,轻易之间也不能试探。
因为。结果往往会令人失望……
他内心里是愿意相信南阳王和轩世子的,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应当有所警惕。
毕竟,登上了皇位便拥有了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不相信有人会不动心……
功高盖主的道理,老皇帝比他更明白,因此才会问该不该相信密信上的内容。
他若说该信,那么老皇帝可能借着他的话要先下手为强。
这样做的后果有两个,要么是滥杀无辜,要么就是诛杀了逆贼。
所以,在一切未有定论之前,他更倾向于先监视提防。
老皇帝听罢,觉得亓灏说的也中肯,点头道:“嗯,暂且先按着你说的办。”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皱眉道:“朕本打算派宣王去江北为朕安抚民心,如今他卧床养伤,朕又该另派何人前去?”
亓灏勾了勾唇,沉声道:“父皇,礼部侍郎梁宽为人沉稳谨慎,又世代清正廉明,儿臣觉得派他去江北非常合适。”
“梁宽?”老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罢,明日朕便下旨让他前往。”
亓灏拱手道:“父皇圣明。”
“对了,太后竟未知会朕一声就先斩后奏的发了一道懿旨,禁止清王一年内回京。还有,自打方旭文死后,方氏一族有不少人觊觎这右相的位子,而太后又几次暗示朕让方家子弟来填补。”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疲倦中又染上了愤怒:“这方家,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于君王而言,除了功高盖主最为忌讳之外,其次便是外戚干政。
而老皇帝当年能登上帝位,除了有南阳王全力支持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以方氏一族为依仗。
只是,近年来方氏一族的胃口越来越大,这让老皇帝的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亓灏垂下眸子,幽幽道:“父皇,太后宅心仁厚,清王再怎么不是也始终是她老人家的孙子,儿臣认为可能是有人故意在太后耳边进了谗言,这才蛊惑了太后私自颁发了懿旨。”
不管太后是否是受人蛊惑,都是将他从小养大的祖母,所以在老皇帝对太后不满的时候,他理应为太后委婉的维护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