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亓灏一眼。
见亓灏的眼睛竟溢出了一滴血,不禁低呼道:“王爷?”
亓灏只觉得眼睛发涩微疼,模糊看不清的视线让他知道眼睛又严重了。
感觉到眼角的湿濡,亓灏不着痕迹的抬手一擦,抿唇道:“你下去吧。”
小丫鬟见亓灏面色如常,便以为自己可能看错了,应了声,急忙退了下去。
亓灏听着脚步声远了,幽幽长叹一声。
他的眼疾时好时坏,就像是突发性的。
说来也是奇怪,复发的快,退去的也快。
白日从南山回来后,一直休息到现在。
原本醒来的时候,眼睛好像能看得到东西了。
然而,刚才却又……
怕触景生情,尽管两年没有再踏入芙蕖院了,可是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深深的定格在了亓灏的脑海中。
即便是没有眼疾,他闭着眼睛也能指出芙蕖院里各种东西摆放的位置。
从院门口走到房间门口需要几步,进了房间后,桌子在何处,软塌在哪个方向,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
牵着唇角,亓灏缓缓踏进了房间。
手仔细的在桌案上抚过,他想象着对面坐着顾瑾璃,坐着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
看不清东西,可是他仍旧还想着努力睁大眼睛。
走到书架旁边,他目光哀伤,抬手想抽出一本书来,可胳膊伸到了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视线移到床榻上,他回忆着那些恩爱缱绻的画面,胸口止不住的痛了起来。
捂着胸口坐下,他闭上眼睛,努力压住眼内又止不住要溢出来的湿润。
自打记事起到现在,这么多年来,腥风血雨他见过,勾心斗角他玩过,戴着面具过活了二十二年,可是只有芙蕖院才是他可以完完全全表露出最真实的自我,他的心才会安稳平静。
有人说过,男人是女人的港湾,可以为女人顶起一片天空。
可是,在顾瑾璃走后,他才发觉,这句话其实是错误的。
顾瑾璃是他的天,是他的港湾。
她不在了,他的世界崩塌了,他空空荡荡的心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停靠的地方了……
亓灏背对着黑衣人,因此黑衣人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难过之情。
动了动手腕,他刚想对着亓灏射出一只毒镖,却忽然瞥见亓灏从怀里摸出来的玉佩。
眸光一闪,他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