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了,也想跑,可一想姥姥还在这儿呢,我就迈不动步子了。
我深吸口气,不错眼的盯着她,生怕她就这么跑掉。
她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起来,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她哑声问我。
“土子。”我小声说。
她嗯了声,靠着树缓缓坐下,似乎动一下都很痛苦,坐下后好半天,她才吐出口气,“我在家中行五,你叫我常五奶奶。”
我听话的叫了声,没办法,姥姥在她手上。
她摸了摸脸,叹道:“这老婆子养不活女儿,却能享孙女福,我活了这么多年,七个儿子,却个个先我而去……”
听她说姥姥能享孙女福,我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可又听她说死了七个儿子,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同情的看着她。
“常五奶奶,你别难受。”我干巴巴的安慰她,天地良心,我哪有什么安慰长虫的经验!
她扯扯嘴角,目光突然定在我胸前。
我低头一看,忙着把露在外头的通阴石放到秋衣里,心里打鼓,她是不是看出啥了?
常五奶奶靠着树神情复杂莫测,半晌幽幽道:“萧家小子还挺护着你。”
“你认识萧煜?”我吃了一惊,仔细想想,她指不定在这山上活了多少年,知道萧煜的事也不奇怪。
我往她那边凑了凑,讨好的问:“常五奶奶,萧煜是啥人啊?”
她侧身背对我,“别问我,我还想多活几天给我小儿子报仇呢。”
好不容易找到个知情人,却啥都问不出来,我抓心挠肺的难受。
老余头和赵毅也就是十来分钟就回来了,拿过来小半只肘子,还有一瓶酒。
常五奶奶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吃,赵毅在旁边倒酒。
吃完肘子,喝掉半瓶酒,常五奶奶打了个酒嗝,摆手说:“你们回去,明早我就让这老婆子回家。”
“为啥?”我着急的问,她儿子的下落知道了,也吃饱了,咋还不从姥姥身上离开呢?
姥姥从早上出门到这会,估摸着连口水都没喝上。
常五奶奶扭着腰往林子里去,“她踩了我一脚,在这陪我一夜,明天我俩也就两清了。”
“那你踩我一脚,让我姥姥回来。”我冲她喊,眼瞅着她越走越远,我都要急哭了,姥姥那么大岁数,哪禁得起这么折腾?
“回去。”她停都没停,进了林子,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