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我就要退休了。”詹英平有些失神地看着墙上的那幅山水画,这是一副陶翁归田园居“种豆南山下”的诗意画,“本来这次退下来直接去人大,可地委上个月决定,要我们这批退休干部全部裸退,也就是要退得干干净净……”说到这里,詹英平转头看着张德民苦笑了一下。
詹英平神情中充满着不舍、无奈甚至有些凄凉,张德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工作了一辈子,到头来说下退就退,没有一点过渡,感情上一时肯定难以接受。
就像自己父亲,刚退休那会儿,生活完全没有规律不说,而且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后来经过近一年的时间才逐渐适应过来。还不要说这些体制内的人,在位时呼风唤雨,一旦退下来,那种失衡的心理可想而知。
“德民,你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从跟着武钢他们后,现在更是连人影儿都见不着。我啊,也老了,只能寄希望玉国了……”詹英平叹了一口气,“玉国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以前没有遇着一个好的领导……”詹英平闭着眼苦笑了一下,“自从跟着你之后,我在和他的交流中,发现他不论在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都提升很快,这点,德民……”詹英平睁开眼看着张德民。
“詹书记……”看见詹英平真诚的目光,张德民挪了一下身子,“玉国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他能有今天靠的是他自己,如果他是阿斗,谁都没辙!”张德民笑了笑,“现在玉国已经独挡一面了,您老也大可放心,呵呵。”
“玉国那边,如果不争气,德民,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要给他留情面!”詹英平这话完全是把张德民当做和自己一辈人来对待,这也是,年龄上的差距只能代表生理上的距离,而思想上的成熟才能说明一切。
“在体制内干了一辈子,不能像工厂里的那些人,可以将手艺传给后人,我们只能把我们的经验和做人的原则传给他们!”詹英平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对玉国,我也从来没有拿他当女婿看,而是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詹书记,玉国能有今天,一定程度上是靠他自己,另外就是有像您这样的长辈……”张的德民看着詹英平,“您老放心,您没有看走眼,今后玉国肯定能有一番成就的!”
张德民的话,让詹英平眉角挑动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带给他无疑是震撼!几天不见,这个年轻人说话艺术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段,那种上位者的才具有的说话艺术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已经显露无无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