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震,月娥望着他没有动作的手,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望着苏青,缓缓地笑了笑,说道:“先生,我下车了。”
这一句,说的十万分平静,倒如同陌路之人。
苏青只觉得手心握着的那只手,忽然好像极之滑溜,怎样握也握不住,而她轻而易举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过头去,到了车边上,药童上前来搀扶着,月娥跳下车,低着头,匆匆而去。
不说苏青在车内如何,只说月娥跳下车,站住脚的一瞬间,泪扑啦啦的滴下来,晃落地上,委实心伤。她不敢停留,挽着食盒迈步匆匆地便向前走。
不料走了刚不一会,就听到有人骂道:“该死的淫-妇,你害完了一个又一个,好不知廉耻!”月娥停了脚步,抬头一看,却见正是王婆子。
月娥方才在车内,并没有见到王婆子是什么样,只听她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如今面对面看了,不由地一惊,只见婆子形容枯槁,竟然瘦的许多,两只眼睛也眍娄了,直愣愣地瞪着她。
月娥皱了皱眉,不想理睬她。王婆子却直直地走过来,说道:“淫-妇,早知道你会害得四鹄如此,我就不用顾忌四鹄会不乐意,趁早打死了你,或卖了你……都是好的,也不用让你害人。”
月娥闻言站住脚,说道:“王四鹄若不去无理取闹,怎么会冲撞了官员,被捉入狱,你不必这么欺软怕硬的,竟说是我害的,你怎么不去闹那捉他进牢狱的人呢?”
王婆子被月娥问住了,却仍旧不罢休,说道:“倘若不是为了你,四鹄儿又怎么会去闹?”月娥说道:“你也知道,我已经被休掉了,王四鹄就该规规矩矩的才是,他自己去闹,又冒犯错了人,又跟我有什么关?”王婆子骂道:“你没有良心,你这狐媚子!”月娥说道:“你有这精神,就该去多探望他,你们不是在县衙有人么?自让人放他出来就是了,在这里寻我,又有什么用?”王婆子恨道:“我怎么知道?一同抓进去的人都放了,只四鹄还在里面,若不是你这狐媚子的缘故,四鹄怎会放不出?”月娥心头一动,问道:“为何不放他?”王婆子竟然流出泪来,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为了搭救四鹄,把他老子藏得钱都花光了,却还没消息。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她说着,目露凶光,随时都要扑上来一般。
月娥见状,却皱了皱眉,王婆子这模样,的确像是个急怒攻心的,倘若她发了疯,还真的应付不了……只不过,为何众人都放出来了,独独王四鹄还被关着?
月娥又担忧又是不解,却没想到那婆子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