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自带着敬安前去宗祠, 月娥起身, 跟到门口,身后谢夫人说道:“月娘留下。”月娥住脚,回身相看, 谢夫人说道:“你跟我来。”月娥只好跟着进了内堂。
到了里屋,瑛姐捧了茶上来, 谢夫人喝了口缓了气,才望向月娥, 说道:“方才那一场, 可吓到你了?”月娥犹豫了一会,只摇摇头。谢夫人说道:“你既不说,必定是在心里怪我了, 只以为我狠心, 要送你与安国舅。”月娥才抬头看她。谢夫人说道:“那位国舅爷是有名的残暴成性,倘若送了你给他, 又有什么好下场的?坏了你的性命, 却是我的业障了,是以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月娥抬头问道:“夫人果然是说说而已?那么侯爷……”
谢夫人说道:“至于敬安,你别怪我,我却要狠狠地打他一顿才罢,敬安先前虽然胡闹, 但行事却有章法,此次不知是如何了,竟然动手打了安国舅, 我原也说过,此事本来我们占着十分的理,那安国舅在老侯爷忌日如此胡来,出去外面,一告一个准儿,云天谢府又不是寻常人家,如此一来,连皇后娘娘也护不住他。然而被敬安打了他一顿,如今那人或许无赖,只说被敬安打得重伤,动不了身子,你也知道,敬安的拳脚厉害,真个儿出了什么事也是有的,倘若安国舅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娘娘一怒之下追究起来,皇上再护着我们也无济于事,敬安更是讨不了好,因此我先要发落一番敬安,稍后在皇后跟前说起来,也好辩白,你可明白?”
月娥想来想去,说道:“原来如此,但……”谢夫人说道:“原先我故意说要送你出去,也是为了试探敬安之意,如今他的心意你也看明白了,我自己也明白了,想必东炎也是明白的……如此一来,对你同敬安,却是大有好处,东炎虽然固执,但毕竟兄弟情深,此番亲手打过敬安,必定心头不忍,敬安以后再同他求同你之事,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我如此说,你明白了罢。”
月娥点头,说道:“原来夫人是如此苦心。只不过,我怕侯爷受不住……”谢夫人说道:“他受不住受得住,东炎有数,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叫东炎亲自去了。”说着便笑,说道,“你如今放心了罢?”月娥说道:“是我想差了,愧对夫人。”谢夫人说道:“无事,所以我同你说通了便好。”
月娥告退了,回到东院,此刻夜幕降临,未免坐立不安,不知敬安如何。晚饭也没有吃,到了晚间,地上的小哈忽地弓身站起,望着外面低低地叫,月娥正在发怔,闻声心突突跳,外面小葵进来,说道:“娘子,侯爷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