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锋利, 割破谢夫人颈上肌肤, 血糊了手,十分湿滑,加之时间太长, 手渐有些麻木,几乎就握不住瓷片。
月娥却仍定定站着, 一眼不眨望着谢夫人,却见她眸色闪烁, 若有所思, 片刻后说道:“很好。”扬眉一笑,对月娥说道:“只可惜,纵然你杀了我, 他也是死定了的。”
外头不知何处, 远远地竟传来一声闷闷地响,脚下都有些颤抖, 屋内三人身子略略一晃, 月娥心惊,不知发生何事,唯独谢夫人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大事成了!”
月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将她抵在墙上,说道:“你说什么?!”谢夫人说道:“方才响声,便是火药引燃之声, 那小畜生此刻恐怕已经被炸的死无全尸了,哈,哈哈……”
月娥从头到脚皆是一阵寒彻,颤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谢夫人说道:“倘若那小畜生没有上钩,那这火药便不会被引燃,既然如此……你便知道,可笑你费尽心机想救他,却到底功亏一篑,岂不令人好笑?”
月娥脑中一昏,不觉竟想起敬安的脸来,他的只言片语,便在心头回荡来去,瞬间栩栩如生一般。
月娥眼前一花,心痛如绞,一瞬间难以自抑,整个人空空荡荡,竟握不住那瓷片,手上一松,瓷片当啷落地,跌坐粉碎,谢夫人后退一步,眼中凶厉之色一闪,当机立断喝道:“晦善,杀了她!”
月娥一回头,却见恶僧晦善狰狞一笑,迈步上前,蒲扇般大小的手向前一抓。
月娥心如死灰,一瞬间竟如木石之人,浑然不动,脑中只反复想着:“死了?他已死了么?他……真的已死了么?”
——敬安果真中计身死?那一声炸响又是因何而起?此事却还要从那夜东炎带人前去救护敬安开始说起。
且说东炎带兵赶到,那些黑衣人见走投无路,竟纷纷横刀自尽,敬安东炎捉拿不及,竟未曾留下活口,此刻外头的周大等也进来,原来先前他们听得动静,本要进来援救,却不料外面亦有人侵入。
这些人见事败,便尽数自尽而亡,敬安暗恨,却也无法,只好同东炎行礼,说道:“大哥怎会突然来此?”东炎皱眉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顿足看地上一片尸骸狼藉,说道:“我先前来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正卿大人,虽然有人趁机作乱,但你却不可出这牢房,不然的话,又没个活口,这事却不好说。”
敬安点头说道:“多谢大哥。”他此刻浑身无力,东炎见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