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光抿了下嘴,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姆嫚,猪食我等会就去煮……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钱?”宁月娥闻言一皱眉,还没说话,那边褚老婆子先不高兴的问,“你又要钱做什么?才几天前不是刚刚给过你?!”
宁光赶紧解释:“太婆,那是学校要交的……”
“你别老是学校、学校的!”褚老婆子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当家里就你一个人念过书?你姆嫚、阿伯,你牙牙,谁没念过几天书?!你牙牙当初还是请先生上门教的私塾呢!那么讲究,也没说三天两头要钱的!”
说着就跟宁月娥讲,“别给她!小小年纪不务正业,猪食还没煮就跑过来要钱……没点儿规矩!这样子长大了,谁家会要她?丢尽了娘家的脸!”
宁光被骂的脸色苍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宁月娥注意到,眉头皱的更紧,厉声呵斥:“哭什么哭!?你太婆教训你几句,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话,外人想听都听不到,你还委屈了?!”
“……我、我手上长冻疮,肿的根本握不住笔!”宁光想扭头就走,可是握拳时手背传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站住脚,哽咽,“我想要双手套,就是村里小店卖的那种,半指的,两毛钱,只要两毛钱!”
“两毛钱?!”褚老婆子猛然拔高了一个嗓音,怒不可遏,“两毛钱就不是钱了?!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是不是?败家的东西!这大冬天的,村上村下有几个人不长冻疮?!谁家长了冻疮不是照样干活?你当你城里的小姐,还是皇家的公主,娇气成这样!居然生了冻疮就要买手套……那我们这些人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跟着又骂宁月娥,“你是死人哪!这么管教女儿,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样,以后看谁敢跟咱们家结亲!到时候宗宗娶不到媳妇,你就是死了,对得起他?!”
宁月娥连忙站了起来,抬腿就朝宁光踹去:“贱货,亏你说的出口!生个冻疮就要手套,那以后再干点活还得了?是不是得我们成天伺候着你才行?你也不看看这上下几村,有你这样做女儿的吗?!”
“你快点出去!”看着女儿被踹的一个趔趄,小小的身躯不住的哆嗦,强忍着不敢哭出来的样子,宁月娥的丈夫苗国庆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边拉着女儿朝外走,边说,“没看到你太婆他们正在看电视吗?在这里吵什么吵!”
等到了外面,他连拖带拽着宁光朝院子里急走几步,才站住脚,叹口气,低声劝慰:“你要钱,怎么不跟阿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