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光呆呆看着她。
此刻身上血痕接连浮现的痛楚,竟不如心头的委屈来的汹涌,她也不躲,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挨着,凄然说:“姆嫚!我连钱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偷?!又怎么敢偷?!明明是宁宗偷我的钱,被我发现了反咬一口!为什么你们都不问青红皂白的相信他,冤枉我?!”
“你的钱?你哪里来的钱?”宁月娥还没回答,褚老婆子忽然从里屋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宁家又不是那种绝户头,是有宗宗的!这里里外外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宗宗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宁家供你吃供你喝还让你上学,仁至义尽,你倒还贪心不足,觊觎起宗宗的东西来了?!我还没死哪!你也敢起这样的心思?!”
说着抬手就给了宁月娥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没用的东西!连亲生女儿都管不住,简直白活了这些年!”
宁月娥素来畏惧嫲嫲,又觉得在女儿跟前挨打丢了面子,闻言疯虎一样冲向宁光!
……宁家隔壁是一座三层的楼房,二楼还有个农村自建房少见的露台,在眼下的新岗村里可谓是鹤立鸡群。
趴露台上看花的沈安怡听着露台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皱着眉进屋子里去找妈妈:“妈妈,隔壁在打人,好像是宁光?”
“宁光谁啊?”赵霞正在跟县城的丈夫沈强打电话,对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放下话筒,才笑着问,“隔壁家的孩子?”
“是啊。”沈安怡趴到她膝头,“打了好一会儿了呢,不知道是不是赵亮去告状弄的?”
赵霞其实懒得管这种闲事,但她因为自己做姑娘的时候饱受重男轻女的欺凌,有了女儿之后,就存着补偿的心理,对沈安怡一向千依百顺宠爱有加,闻言就起身:“妈妈去看看,你好好的待在家里啊。”
“我也去我也去!”沈安怡忙说,“我去给宁光作证!”
“乖,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先下去帮外婆端菜,妈妈一个人快去快回。”赵霞摸摸她脑袋,笑着说,“宁光的爸爸妈妈挺通情达理的,不用你去作证。”
自从嫁进城里,赵霞在新岗村就俨然高人一等,各家各户没有不给她面子的。
再说她跟宁月娥从小一起长大,还不清楚对方家里的底细?
打孩子还用得着错怪吗?
想打就打了。
换了件乡下根本没有的风衣,赵霞还专门踩上了高跟鞋,这才志得意满的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事情顺利的跟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