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起身,走到雕刻繁复藏文的木窗前,露出一个清雅绝世的容颜,只一眼,便恍如隔绝了尘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人仅着一身简单的衣衫,浑身上下无一饰物,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容颜精致如水墨丹青之画,倾城绝色,狭长的凤眸中镶嵌着一双琉璃若烟的眸子,削薄白皙的唇微不可见地抿起,气质清华高贵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疏离之感,其风骨如孤山雪莲一般,仅存于水墨画中的美好,无法再多勾勒一笔,也无法再抹去一分,似乎这样就已经是美到了极致。
“这首曲子简单,却极具韵味,丞相莫非听过?”身后的老和尚手中捻着一粒棋子,缓缓开口。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长身玉立地站在窗前,循着声源望去。
当看见不远处用一片树叶吹奏的风清持时,男子似琉璃似云烟的眸子溢出一点情绪,对着老和尚缓缓开口,“今日这棋未檀怕是无法继续了!”
老和尚不在意地挥挥手,“想必丞相也是有要事,这棋就留到下次吧!”
“如此,未檀就告辞了!”言罢,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白未檀离去的背影,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将棋局打乱,然后分色放在棋盒之中。
最后棋局之上只留下了一白一黑两粒棋子,老和尚没有再动,只是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然后伸手一捋白花花的胡须,“是缘是劫,万物皆有造化,只是造化也有弄人的时候啊!”
“想不到你还会这个!”言络挑挑眉,半笑着说道。
“我会的可多了!”风清持侧首,对着言络歪头一笑。
言络扬着手中的叶子,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
风清持习惯性地挑眉,“谦虚?那是什么?”
白未檀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之下,看着一身墨色衣衫的风清持平静的眼眸泛起了点点涟漪,瞬间也就恢复了平静,容色清淡地优雅上前。
“右相!”言络看见白未檀,显然也有几分惊讶。
风清持身子微微一僵,眼中已经是波涛汹涌,不过转身的瞬间亦是恢复如常,“右相。”
虽然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再次见到白未檀的时候墨色深沉的眸子里面还是浮现了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有几分僵硬。
言络站在风清持身后,自然没有发现,但是白未檀与风清持却是相对着,她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震惊,无措,迷茫,最终都化成了复杂,随即又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