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三郎景瑞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依旧卧床,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六岁的小男孩,模样俊俏,气质斯文,不大爱笑,一双眼睛跟凝猫最相似,好似黑葡萄似的,相较于凝猫的清澈,他却带着一丝成熟,像个小大人一般。
景瑞是个安安静静的孩子,只比凝猫大一岁,可却比凝猫懂事多了。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因为他的懂事,周氏自然而然地就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爱撒娇爱哭闹的小女儿身上。
大郎二郎要念书,凝猫是个黏着娘亲的爱哭包,小小的景瑞便常常由奶娘陪着,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乖乖待着。四个孩子中,他得到的关注是最少的。
这次他生了这么一场大病,让周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以往对三郎的疏忽,现在他终于没事了,周氏多年的愧欠之情便全都爆发了出来。
所以现在,小男孩每睡一觉醒来,都会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守着人,要么是一脸慈爱关切的母亲,要么是一本正经的大哥,要么是下朝回家略带疲态却依旧慈祥的父亲。更多的是,是咋咋呼呼的二哥和粉粉嫩嫩的妹妹。
比如现在,就是后面这两坨。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半点声儿都没有。
景瑞撑起身子,这才看清了他们在玩翻花绳。
凝猫又胖又短的小手指出乎意料的灵活,灵巧地一勾,一转,再一张开,新的花样就成了,一张小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之色。
而对面的二哥,一脸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模样,然后大手指在那花绳上随意一勾,三两下就把漂亮的花样弄乱了。
凝猫气呼呼地要打他,他也不躲,笑眯眯地任她打着,然后又重新开始。
他们玩了一遍又一遍,凝猫总能翻出新奇的花样,而每次,都是二哥败下阵来。
景瑞看了半天,黑葡萄一般幽沉的眼中一点点染上了和暖之色,唇角也微微地扬了扬。
这时,一个嬷嬷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二少爷和四小姐凑在一块玩花绳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他们要照顾的病号已经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瞅着他们。
温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声道:“两位小祖宗可别玩了,三少爷瞧着都醒半晌了你们怎么都没发现?”
大喇喇的景琉和迷瞪瞪的凝猫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景瑞,便瞧见景瑞撑着身子坐着,气色似乎还不错,正微扬着唇对他们笑。
景琉终于找到了耍赖的机会,一下就把自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