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园中走过,便宛若一副宣纸上晕染的水墨画卷,引得丫鬟纷纷打眼偷瞧。
“凝猫真的病了吗?”慕容北辰的声音从前头飘来,带着些许凉意。
“病了,病得还不轻。”
前面的人脚步明显顿了顿,声音绷紧了几分,“是什么病症?”
景瑜瞥了前面的人一眼,吐出两个字,“心病。”
脚步再度顿住,片刻,他才重新抬步向前,只这次,他的脚步比方才更急了几分。
景瑜几步追上,“殿下!”
慕容北辰停了下来,景瑜行至他跟前,恭敬抱拳行礼,“臣下斗胆,敢问殿下,凝猫这心病,殿下可否能医治?若是不能,臣请殿下回吧。”
慕容北辰面上顿时凝了一层寒霜,“黄景瑜,你可真是斗胆!三番四次这般与本王说话,你倒是第一个!”
景瑜的面上变得愈加冷肃,声音依旧恭敬,“身为臣子,微臣自然不敢这般对殿下无礼,但眼下,微臣却只是以凝猫兄长的身份在与殿下谈话。凝猫是个重情义的姑娘,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傻姑娘。若是殿下在她身上投注的关爱只是对亡人的怀念和弥补,凝猫想来不会愿意接受。她并不想凭借着这些得到什么名利,她要的只是最纯粹的感情罢了。”
景瑜说着,慕容北辰脸上的寒霜一点点遁去,眼中有什么在暗暗闪烁。
景瑜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诚恳和坚决,“臣下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臣下这份爱护妹妹的心情,想来殿下能感同身受吧。”
慕容北辰那双黑漆的眸子中有什么再次氤氲开了,片刻,他恢复了惯常的神色,“凝猫就是凝猫,不是旁的什么人。”
言罢,他便抬步,绕过了景瑜,往凝猫的卧云阁行去。
景瑜看着他大踏步离去的背影,耳中回放着他的那句话,眸中微微染上了一丝暖色。这个在外人眼里冰冷淡漠的辰王,实际上,内心是极温柔的吧,凝猫,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卧云阁算不得大,景致却别有一番味道。正面三间上房,两侧厢房游廊环绕,一水儿的白墙乌瓦,院前栽种着几株桃花,这个时节,桃树上已经挂上了几颗青色的小桃,也有几株晚开的春桃悄然绽放,红粉交映,缀在一株株横逸斜出的虬枝上,如同仙人指路一般。
慕容北辰略略扫了一圈,却只觉得太过素了些,这位土豪哥开始盘算着待回去了就给运些盆栽过来,嗯,再在那处劈个假山好了,引一条溪水来,也极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