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琉半晌才从方才的剧痛中缓过神来,他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和迷茫,“我是谁?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端木宜心里一酸,有股难言的酸楚在心尖蔓延。
景琉苏醒了,但是,他却失忆了。
所有人轮流在他面前露了个脸,问他记不记得他们,他都只是茫然地摇头。
萧子渊和太叔凌轮流给他诊脉,又给他扎了好几针,最后,都没有任何成效。
凝猫唉声叹气,不知二哥这样,究竟是福是祸。
团团时常在景琉跟前晃悠,试图唤起二叔的回忆,但是,以前那个最爱逗他的二叔,现在都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完全不跟他玩了,团团为此感到很失落。
大家都很沉郁,最最郁闷的,便是端木宜了。
她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要去照顾景琉,但是,他对她,却是毫不掩饰地嫌恶,“以后你没事不要再到我跟前晃悠,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本身的取向却是没有问题,他不是断袖。
该知道端木宜身份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不知道。大家都默认地以男人的相处方式面对端木宜,自然没人对景琉额外解释端木宜的男女身份,没想到却被他这么误会了。
端木宜不知他对自己的厌恶多半来自于断袖的传言,她听到景琉这样的话,只觉得一颗心嗖嗖嗖地被连续射了好几箭,疼得难受。
端木恒看到她的模样,心里不觉一阵阵心疼。
端木恒不知怎么的突然脑子一阵灵光,他一拍脑门便道:“我有法子了!”
端木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便听得他凑到自己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罢,端木宜的脸不自觉就红了起来。
“这样,真的行吗?”
端木恒一拍胸脯,“肯定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最后,端木宜便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景琉每天都在将军府里四处走动,企图回想起一些过往之事,然而,他脑中,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景琉正在院中沉思,余光处不自觉便瞥见了一抹倩影,那淡黄色的杉子在翠绿的林间袅袅移动,黄绿相间,画面十分美丽。尤其那黄衫,飘动如一双明丽的晚霞。
景琉不觉愣了愣,目光不自觉便追随着那抹身影移动。
待那身影一点点走近,景琉看清了那张脸,不觉又是一愣。
她眉如远山,颜若秋水,嘴唇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