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温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顾晏生支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去了太医院,宫里无聊,当了皇子反倒没什么事做,他惦记着太医院数万本医书,时不时便过来一趟,有喜欢的带走,隔天拿回来。
昨日回宫已然太晚,没来得及借书,夜里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起来好几回,他闭着眼熬到天亮,一大早便登门太医院——借书。
他如今身份不一样,但凡见了他的人都要行礼,顾晏生刚打开门,里面便跪成一片。
“参加三殿下。”
一回生,二回熟,顾晏生去扶院判,“师傅,您老人家年龄大了,不用行这些虚礼。”
院判执意,顾晏生说不需要,他若是真的不行礼,便是不知好歹。
顾晏生扶起了他,又挥挥手,叫众人起身,一道进屋,与院判小聊了几句。
院判撸着胡子道,“晏生啊,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不好常来太医院,若真的喜爱医书,我叫人给你送去。”
他现在确实不方便再来太医院,院判那么大年龄,一天跪个几次,不合情理。
怎么说也是他师傅,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现如今他风光了,却让师傅受罪,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就劳烦师傅了。”
他倒是想叫人去拿,不过这种医书,还是他师傅更懂。
“说什么话,虽然你现在贵为皇子,不过还是我徒弟不是?”院判笑眯眯道,“为徒弟操心不是应该的吗?”
顾晏生点点头,“师傅说的是。”
他师傅是见过大世面的,日常接触的都是皇上和众位嫔妃贵妃,与他交谈无恙,不过太医院的其他人便显得束手束脚,说话都不流利。
顾晏生知道,是怕他找他们的麻烦,尤其他三天两头过来,每次背后说他坏话的人都心惊胆战,生怕触了霉头。
其实那些陈年往事,早该忘了。
顾晏生别了师傅,去书架上挑了几本书夹在腋下,周贵妃的长春宫离的远,来来往往不方便,他便多挑了几本。
那书刚拿到手,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奴才往日不懂事,求三殿下海涵,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
司徒骏文这一跪,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求三殿下海涵,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
偌大的太医院,众多学徒跪成一片。
顾晏生拿书的手顿住,“都起来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