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衣服拿下来,“瞧瞧这料子,波斯进贡而来,再瞧瞧这做工,宫里退休的老嬷嬷亲手缝制,小妹妹若是喜欢,不妨买下,送给家人也好,送给朋友也好,总归讨个便宜,低价卖给你如何?”
何钰摇摇头,“今日来的匆忙,没带银子,改天吧。”
他又摸了摸衣裳,舍不得离去,恋恋不舍似的,走了还回头瞧了好几次。
“喜欢?”顾晏生问他。
何钰耸耸肩,“喜欢也没用。”
第一,他不能穿男装,第二,没有钱。
“既然喜欢那就买吧。”
何钰叹气,“哪有钱啊。”
“没有可以赚。”顾晏生脚步停在一家医馆门口,“等我一下。”
他抬脚进去,何钰跟着进去,店里学徒问他问诊还是出诊?
顾晏生都摇头,他摇头,何钰也摇头,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顾晏生走到问诊处,那里坐了一个白胡子老者,问他看什么病?
顾晏生没说话,只将手伸出来,放在脉诊上。
那老者撸起袖子,两指点在他的脉搏上,半响才道,“没什么大的毛病,脉虚,属阴,多注意不要吃凉的东西。”
顾晏生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他看。
那老者不解,“我脸上有什么?”
“失眠,多梦,虚汗,阵痛,老先生的毛病比我还多。”顾晏生收了手。
那老者瞬间明白,“原来是同行。”
顾晏生实在太小,又穿着女装,实在无法跟医者关联在一起。
“师承何人?”他问。
“子承父业。”顾晏生没有说是从母亲那传来的,改成了父亲。
他不愿细说,老者也不勉强,“你来不单单只是看病的吧?”
这种毛病须得久养,同为医者,人家怎么会不知道。
“我想卖几个方子。”顾晏生道。
“我这里不缺方子。”老者行医一辈子,经验便是方子。
“不是医方,是毒方。”有了毒方,才好对症下药。
那老者愣了片刻才道,“里面说。”
俩人神神秘秘进了里屋,何钰在外面坐不住,放下茶站了起来,刚准备过去,被人拦了下来。
“私人庭院,客人请止步。”
何钰这才作罢,又坐回原位等了等,许久才见顾晏生从里屋里出来,毫发无损。
“你好了?”他歪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