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京兆尹,若干年后又一个上来,保不齐比这个京兆尹还贪,这个京兆尹只是贪,并不坏,万一再上来那个不仅贪,还坏,于百姓来说便是雪上加霜。
顾晏生瞧他还算机灵,想送他一个人情,再顺便叫他改邪归正,能做到便放他一马,做不到他也有办法以后弄死他。
京兆尹想了想,一咬牙又跪了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太子移步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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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发的浓黑,何钰与白雀对视良久,他没败,白雀倒先沉不住气,毕竟门外等的都是何钰的人,他孤身一人前来,多少不利于他。
“前几日我去找过太尉,他已明言,不会跟去长安,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跟他一起死,一个人去长安也不现实。”白雀很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已经被打上太尉的标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太尉的人,更不敢收我,正当我为难之时,我看到了你。”
能想出火烧何府,引何府的人上门,自己找来,不管是谁的主意,都说明此人胸有点墨,可依可靠,值得他效劳。
“抱歉,我跟他们一样的想法。”他也认为白雀是太尉的人,不可信,“而且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个主子?”
白雀摇头,“一个人是好,可钱从哪来?又如何庇护自己?有个合作者才能摇身一变,从贼变成门客。”
“可贼还是贼。”何钰明说了,“你名声太差,我不想要你。”
白雀失笑,“小公子也跟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个贼?”
这话似乎有些深意,何钰蹙眉。
白雀并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站起来道,“小公子再考虑考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他在门前那些人登记好,要进来之前跳窗离开。
三楼虽然高,不过四周有屋檐,有借力的地方,摔不死他。
他前脚刚走,后脚众人便涌了进来,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小声抱怨,说见丞相都没登过记,新上任的家主架子这么大云云,一转头,瞧见了坐在里间的何钰。
何钰知道人不少,特意找了几张桌子,从里间排到了外间,凳子也安排了三四十个。
怕来的人不够,放多了空位没人坐尴尬,而且他也不认为留在京城的何家门客有那么多,但是有一点他失算了,留在京城的何家门客确实不多,不过留在京城的门客不少。
他们都是大军打来,一路烧杀掳掠,没有准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