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王府的名医自是要比寻常小镇上的医者强多了,王府里的治伤药也俱是上乘。外敷内服,伤口的肿胀处无多时便退了下去。
岳冲和完颜守谦小睡半日,又喝了人参汤,燕窝汤,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次日下午,岳冲执意要走,不在王府养伤了,只求葛王赐几幅伤药。
年仅二十二岁的葛王,待人接物如沐春风,对这种救过他老师性命的白发少年格外器重,当即送了五幅上等灵药。
葛王知道人各有志,既是对方一意要行,况且留汉人在此,时间长了对自己来说也未必是好事,于是除了灵药,又额外送了一百两银子,三套换洗的僧衣,任他自去。
有了僧侣这个社会边缘人的身份,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葛王,当真是个心细如发的奇男子。岳冲不止一次感叹:“大金贵族之中,竟然还有这般高人。”
临行时,岳冲握住完颜守谦的手,洒泪而别:“前辈,但愿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完颜守谦亦垂泪不己:“本来还想等养好了伤,给你找个世外桃源,让你隐居一世,没想到临了,终须一别……”
完颜守谦把僧衣的扣子给他系好,度牒也给他铺放平整,又拿出粗布,包了沥泉蛇矛的矛尖,之后冲他一拱手:“一路小心!”
“前辈保重!”
岳冲拜了三拜,拿起沥泉蛇矛,转身离去。
完颜守谦望着他的背影,真到白发少年彻底消失于视线的尽头,这才回府。
自此,完颜守谦躲在葛王府避难,任外面海捕文书铺天盖地,亦无人能找到他。
穿了僧衣僧帽的岳冲,穿行在大金国的城镇上,不再像以往一样畏畏缩缩,担惊受怕了。
他走了一天的路,避开豪华的客栈,因为现在是僧侣的身份,所以他不想引人注目,故意找了个偏僻的客栈歇脚。
客栈再怎么简陋,也比以前风餐露宿的日子强多了。墙壁再破,也能抵挡北地寒风。
屋子里的火炉暖烘烘的,岳冲要了盆洗脚水,痛痛快快的泡了脚,然后取出葛王所赐酒食,大快朵颐。
吃完饭,从行囊里取出葛王所赐药箱,自行换药。
这灵药是以灵芝、何首乌和雪山冰蟾配制而成,对治刀伤枪伤有奇效,伤口好的极快。
海东青此刻也被他带在了身上。
毕竟他不敢让葛王看到这东西,要是让葛王知道是他的老师打死了神鸟,不知有得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