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结,哪怕安王将来做不了太子,和晋王交好,不管是哪个皇子登位,对安王都只好不坏啊。
江大夫人不说顾念还好,说道顾念,就仿佛戳到了江皇后的心窝,顿时,她厉声的反诘,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让我召见,你也让我去召见,为什么我要召见?
我是皇后,我就要识大体,我要大度,我要体谅,我要替别人着相,给别人体面,一个贱人,都要我识大体,要体面的。
她不过是一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晋王是个什么东西,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臣子,她也不过是个臣妇。
凭什么?”
一迭连声的反问,怒斥,江皇后满脸执拗愤然,声音尖利。
江大夫人连忙起身,紧挨着江皇后坐了下来,又是担忧,又是恨恨地看着江皇后。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可不比宫里,小心隔墙有耳,您不想召见那就别召见了,只是,您在外人面前可万万不能这样说啊。”
江大夫人焦急的看着江皇后,苦的嘴里全是黄连味儿,她四下里飞快地看了一眼,幸好刚刚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只有三两个心腹侍候着。
“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就这样了,我就是这样了,皇上还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是打入冷宫,不过是一条白绫。
你说我嫁得尊贵,这是哪里的尊贵?哪里尊贵?
我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可是,我为什么要巴结她?为什么要陪小心?
就因为他男人是个杀人狂?凭什么啊。“
江皇后用帕子捂着脸,嗡嗡的哭泣着,声音刺耳之极。
江大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将哭的一抽一抽的江皇后揽在怀里,如同小时候那样安慰着。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该不该,让不让,凭不凭的,你以为你让别人,焉知别人不是正在让着你?
越尊贵的人,要包容的东西越多,那皇上,是天下最不能恣意而为的人。
那皇家媳妇,是天下最难当的媳妇。
人生在世,谁能恣意妄为?
要说恣意,倒是乞丐更爽快些。
江皇后大概是憋闷的久了,而江大夫人又是她最亲的人,在亲人面前,往往是最脆弱的。
一时间,情绪发泄出来,她痛快的哭了一回,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江大夫人见状,示意心腹丫鬟去端了热水、沤壶、帕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