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的。哪曾想你抓了吕达,还关了几天,这些人自然要坐不住了。”
贺六道:“老胡,你这人看着糊涂,却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你且跟我说说,我该不该继续查这个案子。我倒不是怕那些官位显赫的人找我的麻烦。我只是怕查清了私盐案,会断了戚家军、俞家军的军费,更让胡宗宪、赵贞吉那样的好官落罪下狱。”
老胡问贺六:“你该继续查下去。原因有三。一嘛,这是皇上、陆指挥使给你的差事!你查不清,皇上和陆指挥使会怪罪于你。其二,盐税占到了江南财税的一半儿,江南财税又占到了国库收入的半壁江山。假如真能够替皇上、替朝廷追回那八成的盐税,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第三嘛,金万贯是锦衣卫中的蛀虫。你身为十三太保里的老六,应该将这颗蛀虫挖出来。”
贺六摇头:“老胡,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官话!无非是胡宗宪的什么‘江山社稷、黎民安危’那一套。你现在跟我都不说实话了么?”
老胡道:“呵,好吧,我就说个实话。私盐案,现在你已经查清了一多半儿!假如你偃旗息鼓回了京城,私盐案的那些罪魁们不被绳之于法——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些私盐案的罪魁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机会在京城除掉你!你想保命,就必须让那些人落入法网!”
贺六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吕达的供状。光有口供算不上实证。到时候口供呈上去,那些人说吕达是胡乱攀扯怎么办?浙、直每年向外省贩运二百万担私盐,这么大的数目,六大私盐贩子组成的‘盐帮’中,可能有一本详细的账目。假如我们能找到这本账,就能拿到私盐贩子们的实证。”
老胡眼前一亮:“呵,你那几日天天在依翠楼和白笑嫣‘厮混’,我老胡也没闲着。我查到了一件事。盐帮是六大私盐贩子组成的同盟。每年贩运私盐的数目、从四方茶楼购买盐引的数目,六方都是分好的。谁也不能多运一颗盐,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呵,盐帮之中,有一个管账先生。这个人,掌握着六大私盐贩子近五年来的账目!”
贺六惊道:“老胡,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几天时间你就查清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胡笑了笑:“我早跟你说了,我在锦衣卫混了四十年,在两京一十三省总有些可靠的朋友。这事,是我朋友替我打听的!”
贺六赶忙问:“那个盐帮的管账先生是谁?你查到了么?”
老胡笑了笑:“那日你跟吕达去了南京城里的天和赌坊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