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又道:“上差。我也只是风闻而已。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贺六道:“这样吧,我先见见赵大人的那个管家。”
王庭书道:“上差稍等片刻。他是忠良家眷,现在就住在巡抚衙门里。我去替您把他叫来。”
王庭书走后,贺六压低声音,对老胡说:“难道是李虎怕赵简之咬住他贩卖火器给鞑靼人的脏事不放,故意在北偏门放鞑靼人入城,借鞑靼人的手除了赵简之?”
老胡笑了笑:“按王庭书所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老六,我要提醒你一点。这个王庭书王巡抚——是裕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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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在锦衣卫四十年,是锦衣卫的活档案。谁是严党、谁是裕王党、谁是阉党,老胡心里有一本明账。
官场之人都知道,严党跟裕王党不和。李虎是严嵩的干儿子,身为裕王党成员的王庭书想对李虎落井下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贺六道:“老胡,你确定这位王巡抚是裕王爷的人?”
老胡点点头:“错不了。王巡抚是嘉靖二十五年进士,座师是徐阶徐次辅。徐次辅的学生嘛,自然算是裕王的人。”
贺六突然问:“那位殉国的赵简之赵大人呢?又是谁的人?”
老胡笑道:“赵简之?呵,那货是三姓家奴!嘉靖二十三年中了进士,拜在时任首辅夏言门下。后来严嵩收拾了夏言,成了首辅,赵简之不知走了谁的门路,摇身一变,又成了小阁老严世藩的座上宾。这几年,他也许是思量严阁老年岁大了,裕王又迟早会继位。于是乎,他又改换门庭,认了高拱高部堂为老师,成了裕王党在边镇的一枚棋子!”
贺六叹了一声:“唉,都说锦衣卫穿着一身虎皮没人敢惹。可如今朝廷里几方斗得跟乌眼鸡一样,咱们办任何案子都能牵扯上党争。做人难,做官更难,做锦衣卫——难上加难啊。”
贺六和老胡正说着话,王庭书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进到大厅之内。
王庭书道:“他叫赵财,是赵简之大人生前的管家。”
贺六问赵管家:“你家老爷自焚殉国之时,你就在身边?”
赵管家点头:“没错,我家老爷自焚时,我就他身边。”
贺六问:“赵大人是在哪儿殉的国?”
赵管家答道:“在后衙他的卧房里。”
贺六命道:“带我们去他以前的卧房。”
后衙之内,有一间被烧了半截的房子。这房子的东侧已经变成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