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在田庄住了一个多月,家里和朝堂都有事发生,家里是喜事,经过一个多月的打听,确定了邓建业是表里如一的好儿郎,陶氏透过金氏,传了话给景国公夫人,表示愿意结亲的意愿,让景国公夫人请媒人上门提亲。朝堂上再起波澜,虽然徐朗赶去雁城,加固了那一带的河堤,可因有武陵知府这种败类存在,仍然垮塌了三处,洪水破堤而出,一泻千里,上万亩良田被毁,被水溺死的人多达数千名,有几个村落,十室九空,哀鸿遍野。
朝中事,自有圣上裁决。家中事,有父母作主。与景国公府结亲一事,陶氏没有隐瞒沈穆轲,当然也隐瞒不了;沈穆轲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道:“景国公府门第高,给迼丫头的嫁妆要多预备些。”
嫁妆是一个女子在婆家立足的根本,陶氏没打算克扣,但沈穆轲这话,听得很刺耳,不快地道:“老爷,虽说分家了,可祖训得守,这庶女出嫁,三千两银子是定例。你不会是想让我拿我的嫁妆来贴补吧?老爷,她是叫我一声母亲,可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的嫁妆要贴补也是贴补我自己亲生的。”
沈穆轲目中飞快地闪过失望和厌烦,这女人年纪越大越不识大体,庸俗、面目可憎,冷着脸道:“从我私库里出。”
“老爷这么说了,我自会好好操办,不会落老爷的面子。”陶氏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玉如意。
沈穆轲看陶氏面色冷淡,也不想久坐,起身离开。晚上和董其秀睡觉时,沈穆轲一时高兴,就说了几句;董其秀听了心念一转,可一想到沈丹念的年纪,又叹了口气,若沈丹念大个两三岁,她非将这门好亲事抢过来不可。陶氏可不知董其秀动了这心思,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沈母对三房一个庶女能攀上景国公府这门亲事,也十分满意,难得的称赞了陶氏几句,却被林氏一句,“七丫头是有着落了,六丫头要怎么办哟。”硬是将话题给转到了沈丹蔚身上去了。
周氏顿时红了眼眶,“母亲,我家六丫头命苦啊。”
“是命苦,好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处安身,要被人送去庵堂清修,可怜哟。”陶氏嘲讽地冷笑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去庄子里小住了吗?”沈母沉声问道。近一个多月,几个孙女都没过来请安,周氏说沈丹蔚和沈丹遐去庄子上了,可今日沈丹遐和沈丹迅来了,沈丹蔚和沈丹莉却仍不见踪影,现又扯上庵堂,沈母心中不安,这周氏到底把沈丹蔚送去哪儿了?六丫头不会真让周氏这个蠢货,给彻底废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