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人很是知礼,也就在第一日和众人打了招呼,办了桌酒席。之后的几日,便没有再寻要去上场的三人,而是让他们在屋内好生复习功课。
三人中,钱科最有经验,但他还是很紧张,时不时地就要找人说话。陈佳素来内向,比较胆怯,也有些害怕的神色。看上去神色最平静的倒是年纪最小的牛牧之,几个大人看在眼里,私下里对他倒多有赞叹。
牛牧之若是知道他们这么想,心里肯定会呵呵一笑:以前大大小小的考试我不知经历过多少,心理素质早就被锻炼得杠杠的了!
因为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其余二人也时常找他来说话,想从他这里寻找些安慰。牛牧之在复习之余,还要给二人进行心理辅导,也是有些心累。
好容易到了那日,三人前一日晚上早早就睡了,因为考试那天还有检查等程序,所以需要很早就到场,为了保持精力,早睡是一定的了。
牛牧之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推他:“牧之,醒醒,时间到了。”声音不大,但已足以让牛牧之醒来。
牛牧之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他爹穿戴得整整齐齐,正坐在他床边,见他醒了,便停了摇他的手。
“爹,什么时辰了?”牛牧之问道。
“寅卯之交罢!还是早些起来准备好比较妥当。”牛二河见牛牧之起床了,便把先前他在暖炉边烘过的衣服拿来给牛牧之,免得他冬日起床太过寒冷。
牛牧之接过衣服,手中便觉得一热,他又抬头看了看牛二河眼下的乌青,心里也跟着热起来,不由得问道:“爹,你晚上睡了多久啊?”
牛二河其实这一晚上特别紧张,想着儿子要去考试,就觉得亢奋睡不着觉,又担忧睡过了头,耽误了牛牧之考试,这一晚上还真就没有睡着。
但他怎么会在儿子面前这么说呢?这不是给儿子增加心理负担吗?于是他在牛牧之穿衣服的时候,一边帮对方拉被子,免得冻着了,一边很随意地说道:“你睡下我就睡了啊,才醒没多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来喊你起床的。”
牛牧之看着他的神色,一点儿都不相信,但他也不想戳破他爹这善意的谎言,这种事,自己心里知晓便好了,不必说破。
牛牧之洗漱了一番,便和牛二河去了前厅,发现钱科比他到的还要早,在那边儿安安静静地坐着,和平时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钱科见他来了,抬头给了他一个笑,但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一看便知是强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