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康十一年,正月。对于尚书府的三姑娘来说还未满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的时节。要是在这个时代不过只是个初中生而已,可对尚书府的三姑娘来说未来已经定下了。
贵为皇后的堂姐重病缠身,已经时日不多。甚至已经等不到她及笄,一抬花轿就将她送进了皇宫。
熙康十一年的元宵节,那是李微和府里姐妹最后的相聚,也是那段岁月里最后的欢愉。拥挤的红男绿女,一江星星点点的河灯。奇特的吐火表演,喧闹的烟火燃放。还有二姐亲手做的莲花灯,五妹和六妹没有分出胜负的精彩对弈。
那晚在游船里,她拾了旁边的一支笛子,吹奏了一曲《关山月》。曲子未到终了,然而笛膜已破,再也无法吹奏。这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呜咽的箫声,才将后半曲补充完毕。
霓虹闪烁,高楼耸立。
她不过才抿下一杯红酒却已经微醺,往日种种悉数都回忆了起来。淌过历史的长河,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李微眉头紧锁,邢芳在一旁宽解:“李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放得下才能真正的豁达。”
李微微诧:“好好的,怎么突然给我说这个?”
“因为快二十分钟了,李姐一句话也没说,又紧锁着眉头,我看你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她在后宫浸淫好几年,也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来到了这里,环境大变,她卸下了身上的盔甲,却让对面这个年轻的妹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对着天上的明月,李微突然低吟了一曲。
邢芳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跟前的李微和工作中那个行事干练利落的女子很不相同,跟前这个明媚的女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却又不知这忧伤从何处而来。
那天晚上的梦里,李微梦到了尚书府的姐妹们,大家坐在梨花树下言笑晏晏。李微醒来时却突然悲从心来,不过倏忽几年,终是诸芳流散,繁华落尽。
第二天上午李微休息,然而她哪里也没去,窝在酒店里十一点才起,下午两点有红毯秀。她得匆匆准备一下准备去报道采访。
依旧是昨晚的那条裙子,她去酒店的美发室新吹了一个发型。发型师喷了不少的定型啫喱才将头发稳固住。
收拾齐整后,打电话让餐厅送了饭菜过来,她和邢芳俩在房间里就吃了。用过了午饭便得赶往现场准备报道的事。
这次电视节算是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