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中清净,我与陆兄便在此手谈一局如何?”船头有一人微胖,指着脚下相接的船首说道。
“求之不得!”与之相对这人略显清瘦,脸上微微一笑的应道。
这二人正是当世名将羊祜与陆抗,两人年纪相仿,羊祜微胖,陆抗清瘦。
二人相争日久,虽然各为其主,私下也从无往来,但却已是神交多年。
羊祜朝着脚下随手一挥,身后船舱中一张棋盘飞出,稳稳的便落在了两船相接的地方。
“请。”羊祜手掌一抬,对着陆抗说出了一个请字。
“请”
陆抗也是抬手,同样说了这个字。
而后两人各自盘膝,分别坐在了棋盘两端。
棋盘左右一侧,分别有一盏棋盅,为一黑一白两色,羊祜执黑棋,陆抗执白棋。
“你为主,我为客,主人先请。”羊祜看了一眼陆抗,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陆抗微微一笑,没有谦让。
他伸出二指,从白盅里夹起了一枚白色棋子。
陆抗将白子夹在指尖,没有立刻落在棋盘上,而是凝视了棋盘片刻,直到一阵微风拂过,将他一缕发丝在棋盘上扫过,这才缓缓将棋子落下。
白子落下,位于棋盘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不过就是陆抗这一子落下,他身后虚空忽然一阵扭曲,那虚空之中除了气息大变,却依旧无形无质,只是在羊祜的感知中,陆抗身后的江水上有无数楼船、艨艟、走舸、斗舰组成的水师。
这庞大的水师只存在于羊祜和陆抗二人感知中,实则江面依旧一片平静,只是在江水南岸,又实实在在的停泊了这些水师战舰。
白子落下片刻,羊祜也伸手夹起一枚黑子,而后云淡风轻的将黑子落在了白子一侧。
羊祜手中黑子一落,身后虚空也是同样一震,接着无数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急行小舟出现在虚空中。
两股气息相撞,似陆抗与羊祜麾下水师交战。水中生火,以火破水,这初次交锋倒是羊祜略占上风。
不过只是初次交锋,陆抗神色不变,依旧气定神闲的拿起第二枚白子。
这一次白子落定,一点犹豫都没有。
虚空之中一个数千人的箭弩方阵出现,箭落如雨铺天盖地,两叶扁舟仿佛要被这箭雨淹没一般。
不过箭雨只是气息,在肉眼之中,江心依旧风平浪静。而舟上之景,依旧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