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暗儡有些迷茫地问了一句,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似的,又机械性地把豆浆喝完了之后才道:“哦,我、我还好。”
他这般道,却不是以后的封容那种心神坚强亦或者故作淡定,而是一种空茫的、束手无策只能放而任之的卑怯,他简直就像是一只胆小的老鼠,被强大的野兽抢走了他好不容易叼到嘴里的肉块,他不但不能对那只野兽宣战,反而饿着肚子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里,徒劳无功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被饿死的那一天……林映空不想这么形容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人儿的,可惜现实中的暗儡只给他这种感觉。
“你真的还好吗?”林映空又问了一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望于曾经的封容竟然这么容易被击败,他有种强烈的、希望他坚强站起来的冲动——但也许他失望的是,明明离封容最近的是他,他却从没发现他那种近乎尖锐的防备究竟是来自何方。
暗儡却对他笑了笑,虽然那只能算是嘴角无力地拉扯了一下,“我看起来很糟糕?”
你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倒下了。林映空这般想道,却没说出来,只道:“睡一会儿吧,”微顿了顿,补充,“我不走,我陪着你。”
暗儡却没有听他的,只是捏着手里头的半个肉包子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虚无地盯着前方的某一点,过长的额发因为一个细微的震动而耷拉下来,阴郁地遮住了半只眼睛,他此时看起来和他的母亲很神似,那种厌世的、无力抗争的情绪毫无保留地从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的眼神里如出一辙地宣泄出来。
“妈妈一直觉得都是我的错,”暗儡用这样一句话做了开场白,声带因为长久没有使用而显得生涩干硬,“其实我也觉得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林映空听得皱了眉,他因为他的部长居然会对旁人倾诉自己的心情而觉得陌生又激动,这也许是以后用强势的外壳将自己全部包裹住的封容永远学不会的事情,但是他也因为他消极的话语而觉得有些不开心——每一个生命都需要被尊重,哪有应该不应该呢?
“我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妈妈未婚先孕,也不肯告诉我她的真名,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姓什么,”暗儡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有些公式化,不像是他自己的原话,倒像是时常有人在他耳边提醒他一般,成熟得不似是个孩子,“我叫暗儡,但是妈妈说了,这是个假名,她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我的真名是什么。”
林映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