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你爸不是很满意。”林映空观察着他的表情,慢吞吞地总结道。
“他?”贺智辰讥诮地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在他端着的那张乖学生的脸上挂着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表情,贫困和冰冷的家庭过早地逼得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要不是我妈死活都得认准了他,我们早就带着我妈走了。”
“你们?包括你妹妹贺智樱?”林映空问。
“当然。”贺智辰道。
“你们要去哪里?鉴于……你妈没有稳定工作,也没有存款,而你和你妹妹都是未成年人。”
“那也好过呆在这个家!”贺智辰压抑着不让自己发怒的声音传出去,“他们都不是人!贺家的人没有一个把我妈当人看的!”
“你们就这么出去,能过得像个人样?”封容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哗啦啦就浇了他一脸。
贺智辰其实一直注意着这个看起来英俊得过分、难以接近的男人,他有预感这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这么简单,哪怕他是所谓的上头派下来的,现在一听便更加确定了,他们是来给贺家死人的案子做笔录的,可是讲的话、问的问题,都不是一个“人民的公仆”会说的,当然,他自己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子装模作样扮得好像受虐儿似的。贺智辰用力抹了一把脸,但依旧没抹去脸上的阴郁,“如果我告诉你们线索,你们能拿什么来换?”
封容的笔帽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在桌面上,“我以为这是你为贺家该做的。”
“我没有义务为这个家做什么!”贺智辰嘶声道。
封容没有评论他的说法的对错,也没有指责他的狮子大开口,只道:“你想要什么?你们兄妹俩和你母亲的自由?我想,这不是我能插手的。”也不一定是舒秀桑想要的——他没有提舒秀桑不愿意离婚这件事,也没提舒秀桑是怎么样绝望地爱着她的丈夫,以及绝口没提自己水深火热的两个儿女,无关他是不是想套出贺智辰肚子里的秘密,只是他觉得这个十七岁的男孩不会懂得这种感情,哪怕他表现得再怎么样的心智早熟。
贺智辰自嘲地道,“我没有那么天真,”他张握了几下十指,脸上带上一点难堪,像极了舒秀桑的表情,“我要一笔钱……”
封容和林映空都是一愣,这不是他们预想到的任何一个答案,封容轻微皱眉,“你要多少?”一个还在读书的年轻人用这种方式来要钱做什么?
“我不是在敲竹杠,你可以看着给,我相信你能保证给的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