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正无比懊悔。
懊悔当年林飞不是没查过张之月的资料,他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很多忽略的线索都能串起来了。
榕城人,22岁,孤儿,还有相似的性格。
曾经从宋斌手里救下她的时候就听她呢喃过大哥哥,却没多想。
在孤儿院的旧址,新安路36号,看到她呆呆地站了半天,到处问路。
她想找的应该就是田心山。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那座木屋的所在地。
难怪,每次谈及孩子的爸爸时,她的眼神里总有种他看不懂的深沉和恨意。
甚至她那天在车上会脱口而出道“他死了。”
是啊,他弄错了人,还将她伤害得那么深,确实该死。
可是,为什么不问他、不骂他,为什么不狠狠打他一顿,而是要带着他们的孩子躲起来。
甚至同意让孩子回去了,都不肯一起见他。
接下来,他要如何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亏欠。
......
张之月睁开眼,头疼欲裂。
才扭头,看到熟悉而平凡的脸,猛地坐起身,擦了擦眼角,确认不是出现幻觉。
“你、你、你,木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呼声骤然响起,唤回男人的意识。
林英正放下手中的画册,倏然转身。
“瑶......”
瑶瑶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他脸上还带着人皮面具。
若是此刻逼得张之月承认自己是瑶瑶,加上木先生这段谎言,只怕会适得其反。
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薄唇微启,解释道:“我有事回来了,顺便上楼来看你有没有好点。”
原来如此。
张之月了然,又记起重要的事,“你的腿怎么样了?不是回家治疗吗?这么快又回来,身体受得了吗?”
连声询问,一句比一句速度快,每一个字都染着浓浓的担忧。
林英正双目灼灼地看着她,心情无比复杂。
没有等到回复,张之月急匆匆地打算下床,亲自看下他腿上的伤口,却被一把按住。
“我没事。”
顿了顿,补了句,“皮糙肉厚,一点伤不碍事。”
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回答,再看着他确实站得笔直,张之月还是担心。
“真的吗?走路没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