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太多事都是刚极易折,物极必反,有情人生死都没有办法阻隔,而没感情的两人在一起,哪怕白头到老也是怨偶。”黎酒一直注意着高雅琴的呼吸频率,见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说:“虽然接下来的话有些冒犯,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傅名真的喜欢乔小姐,那他纵使这会儿再顺着您,心里也是想着念着的。”
高雅琴应了一声,没做什么评判。
“夫人,我说完了。”
高雅琴于是放下茶盏,“怨我吗?”
“嗯?”
高雅琴眼皮轻轻一挑,也没看她,只是示意的扫了眼她的膝盖。
黎酒突然想起在凤栖别墅的事,高雅琴和沈馥言一起来问罪,故意砸了滚烫的茶水,让她跪在一地的碎片上。等她们作罢走人,她意识已经有些迷糊。
“怨吗?”
黎酒当时有恨意,只是这么几个月下来,她已经记不得具体的情绪了,这会儿也就轻摇了摇头,“当时您还不知道我和傅名的关系。”
高雅琴却说:“我气的不是你做的事。”
黎酒不解的看向她,丝毫不掩饰自己没听懂的事实。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高雅琴仿佛事不关己,轻轻的掀着茶盖,听着清脆的声音,说:“但有本事偷吃鱼的猫,都不会忘记擦干净嘴。”
黎酒心头猛地一震!简直不敢置信高雅琴此时此刻隐喻的事。
“而没本事的人,就老老实实。”高雅琴放下茶盖,抬头看她,“年纪不大,性子没收,等年纪大了看开了,什么也就都好了。”
“可……”黎酒不解,“为什么乔小姐就是不行?”
“因为她没办法怀孕。”
黎酒呼吸一窒。
“除此以外,她猜忌心重,占有欲强,嫉妒心也盛。”高雅琴看着她缓缓道来,再没有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反倒像是个温和的长辈,“她不适合傅名。”
“那,谁适合?”话一问,黎酒就后悔了。高雅琴今天的态度太温柔,以至于她刚刚都忘了,这人大半夜和沈傅名说,她黎酒穷人穷命,不配生下沈家的孩子!
人人都有面具,何况是高雅琴这样久经人世,几乎万事看穿的女人呢?
然而,后悔也不行,话已经问出口。
高雅琴像没看出她懊恼,收回了视线复而看向远处,“一个才能兼备能做母亲、知道进退,也有家族势力能仰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