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线这边的神武右军官兵们,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的同袍已经全数被打倒在地,一个也没能逃回来。
“抄家伙!”,王军使目眦俱裂,扬手喊道。围在莫阿三身边的队正和军使们也纷纷愤怒地呼应:“干他娘的!”,“操他老母!”
莫阿三见群情激奋,也只能把所有的顾虑先放在一边,大声下令道:“抄家伙,愣着做什么,干!”
于是上下忙作一团,拿刀的找枪的列队的乱成一锅粥,还是王军使的人马最先聚齐,然而等他们举着兵器准备冲锋的时候,一看对面就傻了眼,踟蹰着停下了脚步:只见对面站满了盔甲齐备刀枪锃亮的士兵,整齐地戳在官道上,虽然沉默不语,却是杀气腾腾,让人胆战。
“指挥使。”,王军使的声音都带着颤:“咱,咱们好像没带盔甲,这没法打啊。”
“忒娘的还要你说。”,莫阿三烦躁地摆摆手:“让他们别忙活了,没法打。”
这年头,老百姓家里藏把刀啊枪啊什么的都不犯法,甚至连弓弩都可以,唯有盔甲不许私藏,被法律所明确禁止。因为有甲的士兵和无甲的士兵,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而且不光是战斗力,盔甲对于士气也有决定性的影响:谁愿意去跟一个铁罐头对砍啊。
莫阿三本以为这次是趟非军事任务,所以根本就没有携带盔甲,因此一见忠护右军的阵仗就泄了气,无奈地通知手下收兵。
“忒娘的球,这帮人太不仗义,也不打个招呼就动真格的。”,莫阿三恨恨地啐了一口:“不讲规矩!”
“就是。”,王军使附和道:“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们明明警告了四次啊。”,一个声音怯怯地说道。
莫阿三红着眼睛转头看去,却原来是那个小税吏,他顿时勃然大怒,一把从亲兵手上抢过刀来,唰地捅了过去。小税吏还没反应过来,便是魂归西天,一命呜呼。
“忒娘的奸细还敢多嘴。”,莫阿三在小税吏的衣服上擦干血迹,随手把刀丢还给亲兵,一迭声地发布命令:“全军后撤五里扎营,派人向都统求援,派人绕道去找清江县令,请他说和……”
“那些兄弟怎么办?”,王军使指着对面问道。
两人同时向对面看去,就见被俘虏的自在军士兵们正在干活,忙着把刚才扔到路边的拒马再抬回原处。
“生死有命……”,莫阿三一咬牙:“谅他们总不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