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荒诞!荒谬绝伦啊!”陈景行拍桌而起,绕到前面,拿起供词往卢远泽怀里一揣,斥道:“卢侍郎!卢公子!卢大人!看看这供词!你能给朕作何解释?”
卢远泽快速扫了一眼纸上供词,再次拜倒:“陛下英明!臣知罪!”
陈景行道:“你承认是你暗使那三人进宫咯?”
“是。”
“你为什么要派人溜进宫悄悄把广和宫废墟中埋的尸体运走?是不是想对朕隐瞒什么?”
“回禀陛下,臣是几日前偶然发现那两具尸体……”
卢远泽刚要回话,却见卢远植示意他停下,接着道:“陛下,容老臣禀奏,小儿如此做法的确大失妥当,然而并非有意欺君,要说隐瞒,小儿并不是想对陛下隐瞒,而是想瞒过天下人!毕竟那两个行龌龊之事的宫人陈尸祭天宝殿内,实在是玷污神祗,有辱皇家体面!小儿也是顾及这一点才出此下策,想先转移尸体,瞒过他人耳目,再禀奏陛下,谁想现在弄成这般情势,实在罪过!请陛下责罚!”
听了卢远植一番辩护之言,陈景行怒气消了一些,问道:“相国在这之前就知晓内情?”
他回道:“不,小儿为防泄密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此事,连老臣在事发之前都不曾知晓。”
陈景行转过身去,点点头:“的确,这事实在不光彩,若卢侍郎的确是为避他人口舌,而不是别有所图,倒也情有可原。”
卢远泽松了一口气,拜首:“陛下英明,谢陛下宽宥,微臣一片忠心,绝无他想!”
后面的魏坤与少尉心里却紧了起来,料想这卢远植父子是皇亲国戚,看这情形恐怕罪责是落不到他们头上了,恐怕还是得自己顶罪,两人暗自对视一眼,皆在心中叫苦。
陈景行让卢家父子起身,看向卢远泽,沉吟道:“然而此事已经泄露,必遭流言猜疑,恐怕祭天宝殿得另外选址了……”
“不!”卢远泽差点失稳,语气一激,被卢远植瞪了一眼,连忙收住,恭敬道:“启禀陛下,如今广和宫的位置是钦天鉴历时三个月才测出选定的,恐怕难再找出更好的方位,且会误了明年的祭天大典,其实不用大费周章再重新选址……”
“可是这宝殿工事历遭祸患,恐怕不吉吧?”陈景行顾虑道。
卢远植道:“陛下,小儿之意是,宝殿虽历遭祸患,但都是人为,与天数无有冲突。正如修道成佛,都得先历劫数,或是天灾或是人祸,祭天宝殿乃大齐古往今来第一神迹,这铸就过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