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是太急还是太贪啊?要是靠着检举官员赌博就能拔掉卢家的爪牙,我等何苦费心经营这如意坊,岂不早就事成了?十几年的心血,就为了撤几个官?”
江河川道:“诶,也不怪他,其实都怪老弟你。”
顾清玄疑惑:“怎么他蠢还怪起我来了?”
江河川点头,轻拍了他一下,笑道:“不是他蠢,是老弟你太能谋划了,两面摆迷魂阵,这场局又是思谋已久,他如何能招架?你呀,就是欺负厚道人,不,至少是比你厚道的人,哈哈……”
“那在暗中经营这如意坊,还捏造出一个‘如意坊原主’的老兄你,是不是也很不厚道?”他玩笑道。
江河川不停摇头:“不不不!我只是生意人,眼馋人家如意酒楼赚钱,就抄人家的名字开了个赌坊而已,哦,这还是你给出的主意呢。说到底,这赌坊也不在我名下啊,那房契官证上写的可是姜谷的名字……”
顾清玄伸手搭上老友的肩,挑挑眉头,道:“嗯,顾某掐指一算,这姜谷遭了大祸了,而且后来遭遇会更不妙啊……”
“这是什么意思?”江河川问。
顾清玄一旋身,在案后落座,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账本,像在讲述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一般,悠然道:“姜谷,如意坊原主,经营赌坊多年,因惹上权贵仇家不得不逃离长安,仓促将生意转手他人,携带与官员相关的字据逃之夭夭,在路上遭人追杀,死了,而那些欠据下落不明。这是我们讲给殷大夫听的故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姜谷,如意坊现任掌柜,背后老板实乃御史大夫殷济恒,背着殷大夫借贷与他人,却导致亏损惨重,不敢上告,只能请求欠债的官员们还钱,以暂时补上亏损,可是那些官员们也一时无法凑出那么多银子,他只能另外想招啊,就提议那些官员先出一部分银两,立下字据,让他拿着再去放贷,以放贷收回的银子抵债,并帮他们取得暴利。这是老兄你要讲给荀高阳黄正廷他们听的故事。”
江河川入神地听着,听他说完之后,愣了愣,才笑出声来:“以御史大夫的露面安他们的心,又以暴利诱之,引他们挂名,加上这几位正在为国库亏空的事头疼……反正我是明白了,赌博之罪比不过放贷之罪,放贷之罪又抵不过……哈哈,清玄老弟你好狠的心啊,这是要诛荀黄等人的九族啊……”
“不止于此。”顾清玄抬手斟茶,掩袖将温热的香茶一饮而尽。
“不止于此?”
他放下茶杯,晃过目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