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男子,或是与她偶遇,或是精心设计与她见面,细腻的她总能在他们眼中看到一种渴求,那是一种让她无法接受的欲望。
他们的目光总是那样,看到她的脸,便一寸寸地下移,仿佛想将她彻底地看穿,想用他们的一切,深情、才情、权势或财富,将她的冷淡融化,将她据为己有,或奉为高岭之花,或把玩践踏……
她已习惯,却依然害怕。
或许有太多人都认识那个待字闺中名动长安,一直深入简出,偶尔会在江月楼顶楼琴阁的纱幔后抚琴,偶尔会在长安街上游走,偶尔与同龄女子欢聚一堂谈诗作画的美人。
但很少有人认识,江弦歌。
当她化装成男子,终于能够不受那些目光所扰,可以装作潇洒,与所有人欢笑自如,还能学男子的豪迈,放浪形骸,她觉得这样很快乐。
她跟他父亲一样,能倾尽心力帮助顾家人,忽略一切,去做于他们有利的事,就算有时违背纯良,她也愿意,所以她甘当“姜贤”,与情窦初开的卢二小姐往来,作男子状,有意无意,撩拨她,引诱她……
然而,这个时候,她望着这个少女眼中纯真的爱恋与期盼,只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心潮涌起,全是艰涩。
她愧疚了,也想到自己,或许,也曾有这种目光,但她只能隐藏,她想自己永远都做不到,握着那人的衣角,问一句:“你会喜欢我吗?”
她目光伤感而柔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会啊,很喜欢。”
卢远思整个人一怔,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回答,惊喜地望着她,那种纯粹的喜悦溢上她的眼眸。
真快乐,这样真好,又何必打破一个梦呢?
江弦歌收回目光,换上一副低沉模样,道:“但是喜欢又能怎样?我们是不可能的,卢小姐,不,远思,我们很难在一起,毕竟差距太大,我只是一个寒门书生,无官无爵……”
卢远思的神色遽变,却不是破碎的伤心,而是一种坚定的勇敢:“你是怕我父亲反对?没事的,姜贤,我就要定你了,谁反对都没用!我会去求父亲,求他同意,求他给你官位,求一次不行就求两次,他一直不答应,我就一直跟他闹下去!他觉得我给他找的女婿不配我,那他就应当塑造一个配我的女婿,而这个人只能是你,姜贤。”
她被她的坚毅感动,道:“那他一直不同意呢?”
卢远思眼中黯然了一下,又转而明,双手握住她的手,道:“呵,姜贤,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