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髻冠,前额几缕青丝散乱,敞开的棕褐色蝉纱外袍随风飘摆,衣袍上有黑白太极八卦图,步如行云,风流不羁。
这个人……
他向她走来,唇角一直挂着玩味的笑意,坦然地直视她,仿佛与她是旧相识,上前便直道:“姑娘欠我的一坛美酒,准备何时还啊?”
“你?你是……”她隐约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街上说什么倾国双子的术士?”
他走近一步,甩开玉骨折扇,轻摇拂风,道:“非也,不是术士,是大祭司,是大齐钦天鉴唯一的大祭司。”
顾清宁看他一脸狂妄自傲的样子,愈发不顺眼,讽笑道:“原来你就是大祭司,那也是术士,大术士!”
“姑娘你再这么说,我可以参你诽谤啊。”
他依旧不羁:“术士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吗?”
“呵……”顾清宁无语,莫名的就是不想给他好脸。
他凑近她,挤眉弄眼道:“那日我预言姑娘必建功名,怎样?果真实现了吧?姑娘还不信我?”
顾清宁小声嘀咕:“术士就是术士……”其实心里也开始有些动摇,感觉奇妙。
他不跟她置气,摇扇道:“你不是要见本大祭司吗?现在我来了,倒是想请教一下执事大人,为何要污蔑我的属下烧毁神迹?你是何居心啊?”
“污蔑?他们点火烧墙是事实好吧?”
“点火烧墙?你以为就你们工部人知道?这天一神坛内,那四大神兽壁雕上的墨彩中都是含有灵粉的,这样夜间都能发光,但是不能遇一点火苗,不然就真会烧起来,你们不提醒查看的监副,就是故意陷害他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他戳穿道。
顾清宁白了他一眼:“这你都知道?看来钦天鉴的人也不全是无脑嘛。但你清楚又如何?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提醒他们?若我一口咬定他们是明知故犯恶意破坏,你又能奈我何?”
她如此咄咄逼人,半步不肯退让,继续道:“你说我陷害你们钦天鉴,那你们钦天鉴故意刁难我们,想讹诈工部,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他意外地干脆,理直气壮道:“不讹诈你们,本大祭司哪来的酒钱?”
顾清宁噎了一下,愈发气愤:“你无耻!”
他收起扇子,广袖一摆,直道:“是啊!我就是无耻了,你又能奈我何?想检举弹劾,还得拿证据出来呢。”
她真觉得胸口堵得慌,仰天喘气,简直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