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而他毫无畏惧,只道:“相国大人放心,陛下安然无恙,已经去陪他姑母了。”
他的声音略低,向卢远植揭露一个残忍的事实:“不过,相国大人,你还没看明白吗?真以为调兵进城诛你卢氏,全是大长公主的主意?呵,以大长公主把权自重逼君灭相为名,只是安抚你的朝堂党朋而已,毕竟不能把他们全杀了吧?这背后……你还没有看出究竟是谁想让你死吗?”
卢远植顿时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明堂金殿,难以置信,骇然道:“你是说陛下?怎么会是陛下!不可能!我卢远植操劳二十年,一手将他扶上皇位!他为何如此待我卢家!我卢远植做了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
顾清玄直对他疯狂的眼眸,所显露的漠然沉静似乎能够冰封人心,让所有的歇斯底里都消匿殆尽。
他道:“你以为这是非对即错的审判吗?不,清醒点吧,卢远植,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博弈!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已经威胁到陛下的皇权了而已。相国大人,一朝新政,你的旧时功绩已经没有说服力了,如今民生凋敝百业待兴,陛下不再需要结党谋权的帮手,他需要的是有能力帮他收拾这烂摊子的臣子。所以……”
似乎是因为重伤未全好,说话说久了都有些吃力,顾清玄停顿了下,笑道:“相国大人,你是很好,只是于今时,毫无用处。”
顾清玄就这样将这个鲜血淋漓的口子撕扯开来,残忍地袒露在他面前,卢远植终如醍醐灌顶,他仰天大笑,癫狂极致,伸手拔腰间的佩剑,想结果了顾清玄的性命。
然而长剑还未出鞘,一把短刀就已经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心口,鲜血如注。
这是顾清玄给他的最后一击,卢远植惨叫一声,已无力拔剑,双眼瞪大,上身前倾,与顾清玄咫尺相对。
顾清玄毫不退避他如魔鬼般绝望疯狂的眼神,直视着他,手上再用力一送,“这是你欠我的一刀。”
卢远植用最后的力气,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顾清玄……”
仿佛是死也要记住这三个字,这是刻进灵魂中的仇恨烙印。
他终是没有了声息,顾清玄也放了手,任气绝的他就此倒地。
他们见卢远植已死,全都慌张大乱,有的人还想垂死挣扎,发狂地砍杀抗争,两军交锋,作乱的巡防营军士全部被安邑侯所领的军队剿灭,明堂金殿前,血流成河。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陈景行由御林军护卫,赶往天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