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上,但她没有松手,她继续用力,再用力……
她在黑暗中,与自己对视,看着卢远泽怀中的自己瞪大眼睛,口吐鲜血,却不再挣扎,而是露出了微笑。
卢远泽的唇角也流出血来,他的白衣尽被鲜血染红,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血,那鲜红色一直蔓延,一直蔓延,无边无际……
接着,她终于放手,冷漠地看着卢远泽烟消云散。
而自己倒在血泊里,闭上了眼睛。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
……
醒来时,天已微亮,而心底安然,平静无波。
她不再感到恐慌痛苦,她心里无比坦然,魑魅魍魉,通通退散,从这一日起,她没再做过那样的噩梦。
就像每一个寻常的日子,她起床,熟悉梳洗,穿上官服,到正堂餐室坐下,与家人一起用早饭,然后一齐去赶朝。
这次他们去时,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顾清玄在路上向顾清桓问起:“方梁的弹劾折子都上到政事堂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清桓有些气愤:“他还好意思参我?在科举整改的事上,吏部拖了我们礼部多少后腿,我都懒得跟他清算,他竟然揪着他叔父方长舌没领到的那点宦养金不放?我还就不批,这宦养金本就不合理,就算闹到皇上那里,我也这么说!”
顾清玄道:“清桓,不要光顾着生气,跟小人置气你会被自己气死的,还闹到皇上那去呢?方梁眼下这么硬气,处处为难你,就是因为后面有人撑腰,你也不想想怎么才能动他,还在这逮着朝廷规制说事儿。”
顾清桓烦恼地叹气,“可是父亲我又能怎么动他呢?他这折子故意递到政事堂,就是想给我好看,给我找麻烦,恐怕这次他是真跟殷济恒联起手来了……”
顾清玄不耐烦地睨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扔进他怀里,不是别的什么,就是方梁的弹劾奏章。
“父亲……”顾清桓茫然。
顾清玄哼笑一下,轻蔑道:“他想跟殷济恒联手,殷济恒还看不上他呢,殷济恒只是利用他给我们使绊子而已,他的目的不光是想打压我们不让我们上进,还是想震慑我们,让我们顾家乖乖地服从他,为他做事,所以,这不,一个巴掌,一颗糖,方梁的折子交到政事堂,他就带着这折子来找你父亲我了。上次我让他管教好他儿子,这次他是想回击我一下呢。”
顾清桓一下子又不知该放松还是生气了,攥着折子,看着上面搬弄是非的话,深觉反感:“这方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