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桓揣着手,在那里嘀咕道:“郑尚书今晚可要比方梁惨多了,方梁不过是烂醉一场,而他呢,烈酒,五石散加青冥香,姐姐你可真狠,呜呼哀哉我的尚书大人诶!”
顾清宁戳他一下,“你也学会钟离那一套了奥?少来,谁让他吸五石散的?要不是钟离跟我提起他有这恶习,我都想不到他一副正经百八的官派下也如此不堪,落到我们手里为我们所用,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些,回忆着方才席上所见种种,顾清桓甚是愤愤不平,瞬时改了态度:“是,他也是活该,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品行不端,作风败坏……还有方梁等吏部小人,他们谁不沾恶习?吃喝嫖赌贪赃枉法,个个精通,正事倒干不出什么来,朝廷养这种人真是浪费官粮!”
不是为他们的阴谋算计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是顾清桓的真心谴责,他的的确确比谁都讨厌这样的官场乱象。
顾清宁道:“不正好吗?让你去取代他,好好整治整治这官场风气。我们不能再被这样的人压制着,艰难地跟风走了,他们都说在官场上要懂大势服从大局,可是眼下的官场风气已经不是好与坏的分别了,而是极度地影响我们的作为,顺应所谓的大势根本没用,唯有做主导大势的人,才有成事的可能。”
她慷慨激昂,但并不偏激,有她自己的看法和条理,这让顾清玄真心感到欣慰。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她对刘应须的顺从隐忍,还是在背后对郑之阳的种种算计,都显现出她做“下棋人”的天赋和能力。
今晚,郑之阳与同僚在江月楼豪饮,定然也会吸食五石散,像他这种瘾君子可是一天都离不了那玩意儿的,之后他会按习惯夜宿在江月楼,等到清醒以后方会归家上朝。
而今晚他的房间里会点上顾清宁事先让江河川布置的青冥香,吸食五石散不算什么,只要不过量,不会有很激烈的反应,顶多是难戒,可是当他体内的五石散遇到致人迷乱的青冥香,问题就不再简单了。
扶苏曾告诉过顾清宁,青冥香遇上寒丹散,是相克,是解药,副作用是致人心神恍惚;而当青冥香遇上五石散,是相生,是剧毒,必定致疯。
到时候,他一疯,要查也只能查出吸食了五石散而已,不会有人想到客房的香有什么问题,毕竟因沾毒而疯或死的人都不在少数,青冥香只是推他一把罢了。
他发疯,吸食五毒散的事便会败露,这可是重罪,无论他以后会不会好起来,这个官他都是当不成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