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首先是未央湖,我听说这个地方就先想到死在那里的卢远泽,其次,在我问他做法事到底灵不灵验时,他说,就算他能够超度亡魂,也驱逐不了人的心魔,明显意有所指。”
顾清宁又陷入沉默,他深思了一会儿,问她:“姐姐,该拿钟离怎么办?他知道这么多……”
“你是觉得他是隐患?”她直问道。
他道:“难道不是吗?姐姐你不害怕?”
顾清宁难以应答,转面看向他:“我不知道……”
“可是我害怕!”他有些失控,好像有一股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将他包围了,他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惊颤:“其实,他今天会掉下船去……是因为我……是我做的……我装作站不稳,撞了他一下,把他撞下去了,那是在湖心,幸好他会游水,幸好……”
听到他的坦白,顾清宁更加吃惊,“你?清桓!为什么?你想替我灭口?”
他痛苦起来,揉着自己的头,咬牙道:“我不知道!姐,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那样说之后,我就心虚了,我就害怕了!我想到你可能……我就失掉理智了,鬼使神差地……我真不知道……幸好他没事……”
顾清宁顿顿地往后退了几步,望着他,出神许久,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安抚道:“算了吧,没事了,清桓……”
她扶他坐下了,轻抚着他披散的发丝,一绺一绺地梳起。
“没事的,清桓,我不会有事。”
“或许就如他所说的,这会是纠缠我一生的心魔,会永远地折磨着我,一次一次地揭起我的罪大恶极,但又怎样?”
“我不畏过去,只会前行,也会回顾,但不会后悔。”
……
顾清风与顾青玄去皇城南门崇安门的御林军总营见晋王,顾清风正式成为御林军的副督之一,领了军甲印绶,次日就职。
下午顾清桓在家休息了半天,然后傍晚时出门去了,杨容安与殷齐修与他约在江月楼。
结交以来,他们玩了长安城的很多地方,不过还是第一次去江月楼聚会。
他原以为杨容安也许会叫上一些其他的官场同僚,把这次作为应酬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他去了,才发现这次仍旧只有他们三人,倒松了口气。
他到江月楼之时,恰逢江弦歌为众奏曲。
她的琴艺与她的容貌一般享誉长安,成为江月楼的招牌,不过后者是不轻易示于众前的,就算她答应,江河川也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