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文书又塞回他手上,道:“若说共事,你和你们执事大人与外面这些参事不也曾共事过吗?恐怕比我交情更为深厚吧?”
张远宁哽住,低下头看着手中文书,一时无语。
顾清宁接着道:“张司监,当初我会荐你为工事房司监,就是因为你不但有才华而且人品正,可不要被这官场上乌七八糟的风气乱了心性,多想无益,我不在乎你是否弄走了我在意之人,哪怕你们有一天瞧我不顺眼了向上检举我,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们给我的承建司留了什么样的人才,你们工事房出了多少好图纸,可懂?”
张远宁心服,正身附礼:“下官领教。”
她笑言:“这是你最后一次有权力直接决定他们的去留了,好好珍惜吧。”
张远宁也笑了出来,不过只是干笑几下,然后止住,又是一副严肃样子,“大人今日亲至工事房就是为了宣布这个消息吗?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顾清宁在茶座边坐下,姿态随意,放下怀中的卷轴,忍不住调侃一句:“张司监,本郎中是你上司,又不是仰慕你而追求未遂的大姑娘,多给点好脸不行吗?装什么酷?”
这么没上官架子的,也只有顾清宁了,张远宁终于绷不住,笑起来,又咳嗽几下,故意板下脸道:“殷殷谄媚,非吾辈所为,多蒙顾大人训导,不敢逆大人作风。”
“什么意思?”
他眉头一挑,一本正经道:“自从有了一个女长官之后,整个承建司都变酷了,不用装。”
这真把顾清宁逗得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好,继续保持。”
她双肘撑在桌案上,轻松掂起一副卷轴,递给他。
张远宁打开卷轴来看,见是图纸样稿,问道:“这是?”
顾清宁问他:“前两日总司监官员在赶朝途中被神秘歹徒伏击险些丧命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他点头:“还有前天礼部官员竟在官署中遭人恶意袭击,兵部有大量重要军械被窃,就连宫里的妃子都差点遭歹徒猥亵……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朝廷上下怎么这么不太平?这段时日频频生乱,若说是巧合,这也太……”
顾清宁不再正对他,垂面自顾自摆弄着案上的茶具,道:“是不是觉得就像有一股神秘莫测而神通广大到恐怖的力量在向我们逼近?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也因此看出,无论是各官署还是皇宫的防务都存在问题,还不够安全,不能给朝廷百官足够的保护……“
张远宁一直在细看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