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争啊!”
殷韶初连忙抬手,示意他冷静,解释道:“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苦心弟弟怎会不懂?我是想说,有些事情你不能太心急,越是急,压力就越大,你就越难招架,这样恐怕最后连一点胜算都会失去,不妨缓一些,还能抓得紧一些……”
殷成渊深吸几口气,收了收情绪,垂目望着父亲的棺木,不再说话。
殷韶初绕到他那一边,靠近他,手搭上他的肩膀,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说道:“大哥,你放心,我是一心一意支持你的,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就是有点急了。你好好想想,这商改大策由谁提出,由谁拟定,由谁最先主张,谁布置了这一场局……我们都心知肚明。商改大策,关乎国本,父亲执掌主权时,都是十分吃力的,当初他的艰辛你也都看在眼里,而且,那个时候他也离不开顾青玄啊,虽然我们都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停顿了下,看着殷成渊继续说道:“而且,大哥,原谅弟弟说话不好听……大哥你觉得你跟顾青玄比如何?他是父亲的对手,与卢元植这种人博弈的人,手段功力,又岂是你可比的呢?你跟他强争,是不占优势的。他是有能力操纵商改大策的,能与他比较的只有父亲。他曾掌管户部十数年,如今又是御史台的第一人,而兄长你是大理寺的司法长官,在此之前你从未参与过政令改革,即使你争得了那个位置,你有信心完成这救国大业吗?”
“韶初,你是想劝我放弃吗?”殷成渊恼恨地攥拳,他很生气,不是气弟弟把自己贬得这样低,而是气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然不是。”殷韶初为难地摇头:“大哥,我说了,我是支持你的。我是想劝你退一步,而不是放弃。退一步,还有很大胜算,硬抗,结果我们就无法掌握了……”
殷成渊放松了拳头,终于恢复了精神,思虑随着殷韶初的牵引走向明朗,问:“如何退?”
殷韶初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日朝堂上顾青玄主动支持你的事,还有他在朝后说会帮你的那些话,越想越明白……这个人的手段真是高明,他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逐权者了,他看得更深,更远……”
……
次日,丧期满,殷济恒出殡,一代国相入土为安。
两日后,殷成渊突改前态,上了一道禀呈,向皇上推举顾青玄继任商改的主导者。
众人诧异,而他态度诚恳,请旨为副,主动提出辅佐顾青玄推行商改,共同完成这项国之大策的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