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再清楚不过。我只是想把话说开,以后你我各自行路,莫论私交,这样还坦然一些,不然再装下去,我累,你也累。”
他没有应声,顾清宁说完就准备离开,钟离忽然回首,对她道:“清宁……没有那么清楚,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分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我有陛下可以利用的东西,但我也是真心爱陛下的,陛下待我也有真情!”
她这时才发觉,钟离真是一个她认识的最天真的人。
“与我说有何用?你自己相信就好。别忘了,你曾说你爱的是二皇子,然后又是……陛下?钟离,或许,你跟我们还真是不一样的人,但请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如己所愿就好。”
顾清宁转身,走向在庭园门口等着自己的扶苏,她这次来就是为接扶苏离开芝景庭的,扶苏自然十分高兴,马上去收拾东西,与顾清宁一起去她的侍郎府。
收拾完东西,天已迟暮,芝景庭内点了一盏盏稀落的灯,她们又来到池塘边,看见钟离独自坐在围栏上,对月举觞,一杯一杯地喝着。
扶苏向那边走去,停在他面前,等他转目看到自己,然后两人对视片刻,他对扶苏一笑,扶苏向他躬身一礼,以感谢他这么长时间的收留,及辞别。
他朝扶苏举杯,一饮而尽。
一场无声的告别,拉上帷幕。
她们离开芝景庭之后,庭园中的那人,倚栏俯视池中月,抬手倾下半壶陈酒,邀鱼儿对饮,灌醉了一池锦鲤……
……
朝野在传她这位女官生性放荡,秽事横行,她从不解释,也不掩饰,她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很享受看着那些在背地里议论她的人当着面越来越畏惧她,她发现这样一来,其实很多事情就简单了。
比如,她就不用想借口搪塞,她为什么没有出席自己父亲的升迁宴?
还在前一夜搬出了自己家?
又为什么开新府却不摆宴招待同僚?
一个污迹斑斑的人还在乎这么些吗?她再过分些也不奇怪吧?
扶苏到了她的新府,成为了她的管家,给她打理府内事务,还为她分担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物色并调教美貌少年少女。
她买进府里的美人都由扶苏先培养一段时间,较为优异者就继续调教观察,不合适的就留在府里当一般下人使唤。
至于这些美人调教好了,是以作何用?只有她和扶苏知道。
她每日在官署繁忙不堪,府里的事就都交给了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