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宁帝偶感风寒,太医叮嘱他要趁着天晴多出去走走,对身体有益处。
二皇子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绝不敢对父皇有所埋怨。”
宁帝没有做声,二皇子心道不好,他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才会这样问自己。
他赶上前一步,“儿臣先前听到父皇让殷朔继任丞相之位,的确有些不高兴。但儿臣不是埋怨父皇,而是觉得老丞相罪孽深重,父皇再对他的儿子施恩,顾伯伯岂不伤心么?说到底,咱们东灵还是更加仰赖顾侯府啊!”
宁帝放缓了脚步,停下来看他,好一会儿露出了笑容。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丞相之位这么大的事,朕事先自然征求过你顾伯伯的意见。你有这番顾虑也是一片孝心,为何不直接来跟朕说?你不说,倒叫旁人挑拨了你我父子关系,让朕险些以为你对朕心怀怨怼。”
二皇子心中一凛,“是谁在父皇面前挑拨咱们父子?”
“你身为皇子,朝中盯着你的人多得是。你不能怪旁人挑拨,怪就怪你自己,露出了怨怼的意思。”
宁帝没有明说,二皇子不想也知道是何人。
除了大皇子和他的党羽,还有谁会挑拨自己和宁帝的关系?
他连忙拱手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没有直接找父皇说,是因为儿臣自己也不肯定,怕说了蠢话让父皇见笑罢了。母后已经驾薨多年,儿臣的府邸在宫外,没有理由时常进宫。又不像大皇兄那样有母妃在宫中,可以时不时进宫拜见……”
宁帝眉头一蹙,“胡说。你母后是不在了,可父皇还在,你时不时进宫拜见父皇,难道旁人敢说什么不成?”
二皇子低头不语。
宁帝缓了口气,“罢了,你说的也没错。成年皇子时常入宫待在朕的眼前,难免外人会胡思乱想。可你心里应该知道,正因为你和丹阳的母后不在了,朕才多疼你们一些。朕这么多年没有立继后,你应该明白。”
他慈爱地拍了拍二皇子的手,二皇子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