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殷姬媱并非殷夫人所出,确定么?”
顾怀疆在外书房中处理公文,顾述白也在,听了顾酒歌的话颇为诧异。
殷兖一向号称清心寡欲,一心侍君无心女色,府里除了一个正经的丞相夫人以外,并没有妾室。
后来殷夫人过世,他也没有再续弦。
和顾怀疆不再续弦的行为不同,殷兖这般行为常被朝中之人调侃为做作,说他是为了装贤德,装圣人。
圣上也需要男女之情,太过不近人情的反倒虚假。
这就古怪了,殷兖连续弦夫人都不要,又怎么会有个隐藏起来的妾室?
顾酒歌道:“父亲,上元节那夜我出府去找大哥他们,偶遇殷小姐。当时心中便存了疑窦,今日才特意出城查访。没想到正好遇到了相府的人,若非如此,孩儿也不敢相信。”
顾述白道:“你确实听见了,她生母身份隐秘这话?”
顾酒歌点头,“确实。难道她的生母会是罪臣之女,乃至是风尘女子,所以老丞相一直藏着掖着,怕堕了他的声名?”
这倒有些可能。
可顾述白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顾怀疆道:“风尘女子不大可能,我和殷兖也算相识多年,他从来不去风月场所,府中连歌舞伎都没有。”
这样说来,怀疑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顾述白道:“若是罪臣之女,大理寺必定有卷宗在册,孩儿设法去探寻一番。虽说这是相府的内宅之事,原本不应该我们插手。可我觉得殷朔接任丞相之位后,必定会对我们顾侯府不力。若是能抓到一点相府的把柄,我们日后才能不那么被动。”
顾酒歌也道:“我同意大哥的想法,父亲,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大哥来查吧。大哥顾侯世子的身份去查找卷宗比较方便,孩儿跟殷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还算说得上话,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顾述白笑着看他一眼,颇有揶揄之色。
说桃花,又多了一朵桃花。
邀月的事他还没弄明白,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殷小姐。
也不知这回会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顾酒歌注意到他的目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顾述白见好就收。
顾怀疆思考了片刻,“述白我倒是不担心,他知道怎么避开殷朔的耳目查到想要的东西。可是酒歌,你和殷小姐来往要有分寸。就算她的父兄对我顾侯府不利,她未必知情,你千万不要伤害无辜。”